“辛阙的龍絞和千絲劍是道長之物。”
“不錯,交于他防身。”
兩人講完,天色已沉了下來,那壺茶水早已冰涼,清了口幹舌燥,不顧冷暖,連續倒了幾杯,一仰而盡。
“貧道并不認識下‘離寒症’之人,讓道長失望了。”
清了眯了眯眼,倒是未有多意外,隻是淡淡地笑了笑,“貧道同道友說了這麼多,道友若有線索,還盼告知。”
延壽微微颔首。
清了同延壽講這麼長的故事,除了要從延壽口中得知下“離寒症”之人,還有則是……
拖時間。
說白了,明面上是清了與延壽各取所需,互答互問,實則是封紫宸需要這段時間,這段支開延壽的時間。
具體封紫宸想做什麼,延壽大概也知道,定蒼需要此次大會在江湖立威,封紫宸不想同延壽為敵。
這點,确是封紫宸想多了,延壽的任務,隻是協助昆侖山,謹防妖魔禍害人間。
“還有一點,擔心道友誤會,定蒼同貧道無關,雲熙以後的路,得他自己走。”
似看懂了延壽的表情,清了來了這一句,後放了幾文銅錢,揚長而去。
延壽輕笑一聲,老狐狸冠冕堂皇,當他傻子嗎?
清了走了,但事情還未結束,以他們三人的腳程,不會走太遠。
雲清前段時間在伏山打獵時摔折了腿,太醫讓好生養養,所以青鸾準備了一架四輪車,一直推着雲清散步,最近可以走動了,青鸾便扶着雲清出來迎接太子。
“欸~~~五弟莫拘禮,都是自家人,且這腳傷剛好,還是多注意休養。”太子滿臉堆笑,迎上前來。
兩人略寒暄了兩句,一前一後進了會客堂。
待茶水準備妥當後,堂内就留下了他二人。
太子剛拿起茶蓋,便忙不疊地來了句,“五弟腿這事,皇兄已有了點眉目。”
雲清斂眉,沉吟道,“确是臣弟騎射不精,驚了馬。”
“五弟啊,皇兄知你一向仁厚,但防人之心不可無。”
“臣弟感念皇兄挂懸,謹記于心。”
雲清在院中伫立良久,青鸾汲汲前來,将手中絨氅替雲清披上,“殿下,秋分剛過,莫要貪涼。”
雲清微微颔首,“ 青鸾,扶本王回書房。”
“是,殿下!”
身在帝王家,即便早已沒了争權的心思,但終究無一日清閑。太子不過就是來給他提個醒,我可以幫你,也可以毀了你。
大哥、三哥如此,四哥亦如此。
延壽藏匿暗處就等他們入眠,眼眸一擡竟看到一個熟人,她正藏于樹後,右手甩出去的暗器飛出一段後竟四分五裂,還未來得及訝異,便被人從身後點了穴。
“來者何人!”
“你現在殺了他們,對喜兒無一絲好處!”
“與你何幹?”
“對官府而言,流放犯人逃跑,那是一件大事,喜兒會被全城通緝,她過不了安生日子了。”
“我會護她!”
“你護不住!錦霆入獄,月下宮也即将不複存在。”
“我不能看她這般受苦……”
“出自勾欄,竟受流放之刑罰,過于嚴重,其中必有蹊跷,于你而言唯兩條路,找到兇手替她翻案,要麼,就當此事從未發生。”
沉默許久後延壽才聽到她的回應,“閣下為何而來?”
“雀兒身死案與錢宅走水案的瓜葛。”
“怎會有關?”
“那我該稱呼你為‘秀葽’,還是錢姝呢?”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