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溟聽到這裡,撲哧一聲笑出聲來。
應鐘不滿擡頭,滄溟笑意盈盈地打斷他:“你都已經翻來覆去說過好多遍了,左右典籍都在這裡,若是想不出什麼好辦法,還不如随我去找阿夜放松放松。”
應鐘無奈地扶額,不過也沒反對,随她走出院子。
滄溟熟門熟路地走過街道,來到神殿附近。問過紫微宮殿的侍女,知曉了沈夜如今人在露台,便露出一個了然的笑容。
天氣晴朗的時候,沈夜經常去露台練習法術。那裡視野廣闊,比較易于施展,且不容易傷到旁人。
不過對于沈夜來說,想要傷到别人也挺難的……
隻見他緊握法杖,口中念念有詞,一個小法術背得磕磕絆絆,念到一半還串到了别的咒訣。理所當然的,念完之後無事發生。
“可惡,是法杖出問題了麼……”沈夜氣呼呼地想要将法杖摔在地上,想了想還是沒有,深吸一口氣打算再試一次。
“阿夜!”滄溟興高采烈地跑上前去。
沈夜回頭看見是他們,露出一個笑容,随即想到自己适才的表現被看得一清二楚,又别扭地轉過頭去。
“你們怎麼來了?”
“阿夜你的法術有問題麼?應鐘表兄什麼都會,你問他就可以。”
“真的?”少年驚喜地擡頭,頭上一撮毛倔強地翹起來,随着他的動作左右搖晃。
應鐘讓自己的眼神離開沈夜的頭頂,不自在地輕咳一聲,點了點頭。
“你的咒訣念錯了,還有施法的手勢……”他言簡意赅地點出适才的錯漏之處,“再試一次。”
沈夜如醍醐灌頂,默念咒訣,隻見露台旁一朵枯萎的小花随着法術的綠光逐漸變得水靈起來。法術光芒漸漸消散,那小花依舊保持着盛開的模樣。
“我成功了!謝謝應鐘哥哥!”
沈夜長出一口氣,今天終于不用受到父親責罵了,好棒!
“你能不能教我法術?”沈夜的臉泛起了紅暈,“你講得好簡練,我一遍就聽懂了,那些老師講起來總是特别難學,我根本記不住……”
應鐘沒有回答。
沈夜咬了一下嘴唇:“不教就算了……我也不是那麼需要。”
應鐘看見他的前後表現,努力克制住臉上的笑容:“你可以和大祭司提一下,我覺得他會答應的,隻不過得在我沒有公務的時候。”
沈夜一臉解決了心腹大患的輕松表情。
滄溟的目光閃過一絲笑意,狀似不經意地問道:“那個總跟在你身後的小女孩呢?怎麼沒在?”
“你說華月?我讓她去陪着小曦了,小曦在我身邊我根本練不好法術……”
“練不好法術可不要都怪小曦啊,明明是阿夜你自己的問題。”滄溟取笑他。
“你!好吧,是我太笨了。”沈夜低下頭,有些沮喪。
滄溟走過去拉他的手:“别不高興了,過幾天又是一年的神農壽誕,我要登台緻辭的,阿夜你一定要去看我啊!”
沈夜點了點頭:“好吧,要是滄溟的話我一定去看。”
這一年的神農壽誕,前面的例行祝詞,在城主之後由滄溟接續,她落落大方,言辭有度,早已改變了那些人對她的些許評價。
她的那些惶恐和不安,隻會在他的面前才會表露一些,而在面對其他族人時,她仍是那個能帶給他們希望的未來城主。
滄溟緻辭完畢,一眼就看到了台下的那個人。
他站得不那麼靠前,和其他人的目光一樣落在她身上,但她就是知道那是不同的。
那雙眼睛裡有鼓勵,有尊敬,還有些說不清楚的什麼,看起來很暖,仿佛能帶給她無窮力量。
陽光照在身上,讓她有些暈眩,滄溟想側頭對父親說些什麼,卻一瞬間感到天旋地轉。
臨昏迷前,她看到那人失态地向她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