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去接她時,暗器袋還在我腰上,但現在卻不見了。”
“而且,在女客院落時,她突然摔了一跤,伸手扶了我的腰,我當時沒反應過來。現在想來,就是那個時候,她偷走了我的暗器袋。”
宮遠徵表情狠厲,言辭鑿鑿。
虞若初卻是搖了搖頭:“空口白話,你如何證明是她偷的?”
宮遠徵急道:“姐姐不信我?”
“我自然信你,角公子定也會信你。”若初卻是反問:“但你如何讓别人相信?”
“為何要他人相信?”
虞若初站起身,語重心長道:“當然要,她是角公子選定的未婚妻,不出意外已是宮家人,若是她真有問題,你今日無憑無據指證她,倘若再讓她三言兩語的脫了罪,引得侍衛下人或是長老們同情和憐憫,豈不為她日後行動得了便利?”
在外人看來便是宮遠徵無端針對,而且角公子又會如何想?一次相信兩次相信,可天長日久,加上上官淺若是再有意挑撥一二,信任終有一日會崩塌。
到時候便是中了她的下懷,而且...遠徵屆時一定會很難過。
畢竟,那是他最重要的哥哥。
“隻要去她房裡搜查...”宮遠徵仿佛也想到了什麼,漸漸消了音。
虞若初:“偷了你的暗器袋,會有何後果?上官淺一定一清二楚。她如何還會藏在身邊?未免過于蠢笨了。”
下午的時候,宮遠徵已帶着上官淺離開了女客院落,她卻突然以忘了拿要送給哥哥的禮物為由,獨自返回了一趟,在這期間,她有足夠的時間研究他的暗器袋以及想辦法處理掉它。
他咬牙不甘:“難道我們就什麼都不做嗎?”
“那就找吧。”若初笑了笑:“大張旗鼓的找,你的暗器以及上面淬的毒都是全然不對外出售的,這都是宮門的秘密武器,如此重要的東西丢了,怎麼能不找?”
不找才是奇了怪了。
不僅要找,還要把所有地方都找過去。
徵宮、女客院落、角宮以及所有的必經之路都要找,隻是不能明明白白的把懷疑擺到台面上來。
“可是按姐姐的說法,今晚怕是不會有結果。”至少,不會在上官淺那裡得到結果,宮遠徵沉着臉,心下實在惱火。
“沒有結果便已經是結果了。”若初意有所指,又看着遠徵難看的臉色,歎了口氣:“遠徵,你要學會冷靜,謀定而後動方有所獲,森林裡捕獵的猛獸,最不能少的便是耐心。”
“我隻是不甘!我敢肯定,一定是她。”
“那就更不能打草驚蛇了。”若初循循善誘:“放心吧,夜路走多了,總是會濕鞋的。”
讓她放松警惕,她才敢走出洞穴,一步步的踏入陷阱。
總有一天,會讓他們抓到切實的把柄。
既然決定了要找,虞若初和宮遠徵便吩咐徵宮的下人侍衛,分批在徵宮和女客院落找了起來,而他們二人打算去角宮一趟。
“這個上官淺,還害的姐姐晚膳都沒法用。”
宮遠徵已然冷靜下來,他本就聰慧,隻是還是有些少年人的年輕氣盛,加之太過在意宮尚角,有時便也會負氣鬥狠,才會難免沖動,但稍加點撥,也能很快想得明白,想明白了便也不再急躁憤怒。
“我現在倒是也不太餓。”若初走在他身邊,笑着安撫:“反倒更想看戲。”
“看戲?”
“今日角公子說,漂亮的女人很危險。”若初笑意盈盈道:“我補一句,還很會唱戲。”
“不對,也不全是。”宮遠徵不認可,被若初這麼一打岔,他好似也沒那麼憤憤不平了,他看着若初道:“姐姐就不會。”
“噗呲。”若初笑出了聲:“我也會。”
“...?”宮遠徵還是不認同的模樣。
“你一會且看吧。”若初故弄玄虛,保持神秘的不再多說,隻是笑着又說:“雖說不餓,但卻是突然有點想吃釀魚和馄饨呢。”
“那我吩咐他們準備,一會回來我陪姐姐吃宵夜。”
他們已然走出徵宮,聽到若初的話,不待她回應,宮遠徵就馬上停住,往回走了一段,找到正在搜尋的侍女,細心吩咐。
虞若初站在原地等他,看着他細細囑咐的身影,侍女手中提着燈籠,那光照在他身上,将他的陰沉冷漠都抹了去。
想到方才室内那含着殺意的眼神,再看看那邊吩咐完,正向她一步步走來的少年,虞若初看了一會兒,不由得低頭笑了起來。
他們到了角宮,就徑直去找了宮尚角,他正身着便袍獨自一人在用膳,發帶微亂很是随意,看到他們二人,有些疑惑。
他們将來意闡明,隻說丢了暗器袋,卻并未說出心中猜測,宮尚角先是皺眉思索,很快沉着臉看了他們一眼,似是心中也有些想法。
畢竟...遠徵的暗器袋從不離身,也絕不會那麼輕易松脫。
自然便難免懷疑。
可惜,他們沒有證據。
宮尚角當然也幫忙讓侍衛們在角宮找了起來,先不論這暗器袋有多麼重要和絕密,他首先便是遠徵的心愛之物,怎麼也是要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