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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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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是如何知道的?”

宮遠徵固執的不願離開角宮,虞若初便留下來,安靜的陪他一起坐在檐下的廊道裡。

聽到他的詢問,若初實言道:“月長老身逝那日,我放完天燈想去尋你,看到你們和霧姬夫人一道往羽宮走,便猜出來了。”

這并不難猜,畢竟宮遠徵天天都把宮子羽的身世挂在嘴邊,加上看到霧姬夫人,就難免想到蘭夫人,因為霧姬夫人當年正是蘭夫人身邊的貼身丫鬟,在蘭夫人病故之後,為了有人照顧宮子羽,老執刃才娶其為繼室。

宮遠徵輕哼:“哥哥說上官淺聰明,我看她是半點也不上姐姐,姐姐不僅猜到了我們的計劃,還堪破了霧姬夫人的謀算,那個上官淺,隻會幫倒忙。”

“我隻是旁觀者清罷了。”虞若初卻搖頭否認:“而且從前子羽帶我去羽宮時,時常見到霧姬夫人,霧姬夫人看着子羽的眼神,正如我阿娘看着我時的模樣,子羽雖非她親生,但她确實視如己出,而母親...是不會傷害自己孩子的。”

“隻因為這個?”宮遠徵有些不解,他的母親在他幼時便亡故了,他對母親的印象很少,是以難以理解,但是他又說道:“可是,人都是會變得。”

人心,是經不起試探的。

“或許吧。”若初笑了笑,可她仍舊道:“但人們總是願意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而我隻是剛好願意相信霧姬夫人對子羽的情誼不會變,也相信子羽就是宮家人,我以此為結論,反向推演,便得了答案。”

或許,也得益于她從前确實在荊芥先生那裡看到過那兩本醫案,這便是信息與情報的重要性了。

而宮尚角和宮遠徵抑或是上官淺并非疏忽大意或是不夠聰明,隻是他們都認定了宮子羽并非宮家人,便鑽了牛角尖,起點就是錯的,自然會被迷霧遮擋雙目,落入了霧姬夫人和雲為衫的陷阱。

“哼。”宮遠徵有些不悅:“姐姐這麼确信宮子羽的身份?明明就很可疑。”

“從未懷疑。”若初回答的無比确定:“這個問題,子羽甚至自己也曾質疑過,那時我就是如此回答他的。”

那是虞若初與宮遠徵關系緩和之後的一日,宮子羽很不開心的跑來質問他:“你怎麼天天和宮遠徵湊在一塊?”

“你不喜歡他?他不是你弟弟嗎?”虞若初是早就知道的,畢竟她最初就是因為遠徵讨厭子羽,才和子羽接觸的。

但還是有些疑惑,她以為宮家子弟之間的關系都會很和睦呢,畢竟他們日日都處在這宮門裡,不得外出,同齡的孩子隻有這麼幾個。

雖然宮子羽略大遠徵幾歲,但是相比宮尚角宮紫商那些人,他們兩人已經是年紀相仿了,應該會有共同話題才對。

“不喜歡。”宮子羽臉色很臭。

“為什麼呢?遠徵弟弟雖然性子看着獨了一些,但相處下來也覺得很可愛啊。”然後她又坦然的說:“不過我和遠徵弟弟走在一起,是因為他對我很好,你不能因為你不喜歡他,就強迫我也不喜歡他,正如我也不會去強迫你喜歡他一樣。”

不就利,不違害,不強交,不苟絕。

這是虞若初的父親從小便常對她說的話,父親常說交友要從心,識人要用心,眼睛和耳朵有時會蒙蔽自己,是以要用心去辨識,而後誠以待人,便可結善果。

做人行事,至少要無愧于心。

正因如此,父親那晚才會出手救下宮尚角,因為這正是父親堅守的道。

若初的一串話像是繞口令似的把宮子羽說的有些懵,想反駁,卻又覺得她似乎說得很有道理。

“可是他...”宮子羽頓了頓,似乎有些難以啟齒,但最終還是低落的說:“他罵我是野種。”

“...?”虞若初覺得有些奇怪,她奇怪的不是遠徵為何罵子羽為野種,畢竟她在宮門有些時日,那些下人背後的議論,她也略有耳聞,她奇怪的是宮子羽面上隐約露出的不确定。

“你自己也這麼想嗎?”

“當然...不了!”宮子羽的反駁都透着幾分心虛。

虞若初不說話了,隻是沉默的看着他,臉上是不贊同的神色,宮子羽撇開了眼,過了一會,又轉回來,他垂着眸:“很多人私底下都這麼說,你呢?應該也聽說了一些傳聞吧?你覺得呢?”

若初終是歎了口氣,肯定道:“我從未懷疑過你的身份。”

“可是娘親确實曾有過心上人...”

“你曾說,你娘親從小就待你冷漠、疏遠?”

“是。”宮子羽的聲音更加低落了。

“這世間沒有哪個娘親是不愛自己親兒的,蘭夫人或許正是因為念着曾經的心上人,才待你冷漠,可正因如此,反倒證明你一定是宮氏血脈。”若初知道自己的話不好聽,但兩害相權取其輕,她不希望連宮子羽都質疑自己的身世,便道:“蘭夫人執念太深,因為你不是她與心上人的孩子,看着你身上遺傳的宮家血脈和樣貌,才更加痛苦和郁郁寡歡。”

“她隻是鑽了牛角尖,走不出來罷了,但她一定是愛你的。”

“所以你不該對此報以懷疑,不論别人如何,你都要堅定不移的相信,因為那是你的娘親啊,這是在侮辱她,也是在侮辱你自己。”

“人決不能自輕自賤,這是我娘告訴我的道理。”

虞若初認認真真的說教,态度嚴肅帶着點恨鐵不成鋼的意味,把宮子羽說的一愣一愣的,後來他在她面前哭了很久,哽咽的幾乎說不出話來。

聽完虞若初的叙述,宮遠徵也愣了一會,良久卻低笑道:“哥哥說得沒錯,姐姐識人待事總是這般透徹。”

這時,上官淺從樓梯上走下來,看見了坐在庭院檐下的宮遠徵和虞若初。

上官淺走過來,欲笑未笑的看着宮遠徵,問:“你怎麼還沒走。”

他們兩人似乎是磁場不對,總是格外的不對付。

“這裡是我家,我為什麼要走?”不知為何,一向說話硬氣的宮遠徵此刻顯得底氣不足,語氣裡莫名多了一分孩子式的委屈。

若初忍不住側目,遠徵一碰到宮尚角的時候,倒顯得格外的孩子氣。

“那...角公子為何一直看着手上的那塊老虎刺繡如此出神?”方才上官淺就看到屋内宮尚角的神情,與平日完全不同。

“那是他弟弟的...”

“就是剛才徵公子提到的那個‘朗弟弟’?”

宮遠徵一皺眉,他挑了一眼上官淺:“你怎麼每次都能聽到我們說話?沒事兒就趴牆角,是嗎?”

上官淺面對問責,非但無愧,反倒誇張地點了點頭:“那你應該問問自己是不是來角宮有點太勤快了。你自己的徵宮不舒服嗎?我找未來夫君天經地義,倒是你,天天纏着你哥,你也該為虞姑娘想想吧?身為你的未婚妻,整日的不見你人。”

宮遠徵被噎了一下,條件反射的看向虞若初,心裡也有些擔心她是不是會介意,不由惱怒的怼了回去:“你少管我。”

“我倒是還好。”虞若初柔柔一笑:“角公子和遠徵從小一塊兒長大,感情自然要好,我早已習慣,我在家時,也時常與兄弟在一處,家人不就是如此嗎?”

“況且,我和遠徵來日方長,何必争這一朝一暮?”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上官淺似乎想到了什麼,眸底染上一絲灰暗,面上卻笑意盎然:“虞姑娘和徵公子的感情,果真是令人欣羨。”

虞若初本意是為遠徵說話,出口時倒是沒想到這麼許多,被上官淺這麼一說,倒像是她别有深意的模樣,宮遠徵不自然的看了眼若初,耳根子馬上便紅了起來,方才心裡的委屈似也悄然退去。

宮遠徴輕聲而肯定道:“那是自然!”

“既如此,我就不在你們身邊礙眼了。”上官淺搖頭淺笑,又說道:“我還是關心一下角公子吧。”

她說着,作勢要轉身走,似是要去找宮尚角的模樣,宮遠徵見此,有些擔憂,便喊住她:“你别多嘴去問,不然又勾起了哥哥的傷心事。”

他怕上官淺什麼都不知道,多嘴多舌,反倒又惹哥哥傷心,上官淺如何他是不管的,但哥哥的心情他必須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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