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才能的孩子就不用卷進争端,雖說有才能的隻要有人罩着就有其他選擇,但是這并不符合禅院扇這一脈。
真一和真依都有能被稱之才能的術式,但禅院扇一個沒罩,以前甚至還雪上加霜。
真希不被認為具備才能,但是她想要進入這個戰場,具備他們之中最昂揚的鬥志,是特地被家主許以資格的那個。
這個扭曲家庭的内部争端現在姑且還未顯現,但毫無疑問,真希就是衆矢之的。
她現在還能做着他們認為毫無希望可言的努力,隻是因為他們不屑罷了。
但隻要站在對立面,那就毫無疑問是敵人。
(一)
或許是因為都有那麼些讨厭人類,真一居然和惠的相處相對還算愉快的。
畢竟人類之間有所分歧是必然的事。
真一不會特地去救陷于泥潭之人,惠則會去“不平等”地拯救善人——這一點與真一的理念不合,但他也無需去多嘴。
被問自會模棱兩可地說:那是各自的自由。
有救人的自由,自然也有袖手旁觀的自由,受人欺負默默忍受的自由,那麼落得什麼結局都不要抱怨。
『不幸隻能用來詛咒自己。』
真一灌輸自己的知識時也保留惠對自身術式理解的包容,也忍受着小動物對惠的親昵——他随身攜帶的寵物蛇被這小子俘獲了,叛徒!
五條悟的決定是正确的,真一的水平正好适應這個時期的伏黑惠,被五條悟認可的“術式精通”,其含金量自然不言而喻——更何況,惠也确實是毫無疑問的天才。
是真一會不想面對的那種天才,哪怕這孩子性格其實挺好的。
階段教程一結束,真一幹脆利落閃人,多一句話都不想和五條悟聊。
『我知道我很弱不要繼續強調了!!!』
(二)
很早之前就在說“後代”的事情,畢竟除開伏黑惠,真一這一輩人居然都是光棍——侍寝的就沒一個肚子有動靜的。
但真一這個luckyboy是個例外,隻是說至少,他的女人還懷過,一發命中那種。
老一輩倒要開心得真切些,和他同輩的也就客套客套,轉身就很不甘心地試圖努力了。
當時真依也很真誠地送上了祝福。
不過三個月的時候流了。
真一沒準備好當爹,說來也談不上多沮喪甚至可以說是遂了他的意,畢竟他的未來計劃裡也沒有孩子的位置,曾有過痕迹卻未真正降世,作為某種證明對他來說就夠了。
『呵,至少勝過那些比我多努力好多年也沒結果的了。』
常理上的人父是應該難過的吧,但真一真覺得這是件幸事。
最惱怒的當屬禅院扇,對當時的護衛護工醫師打殺罵罰輪番上陣,最後的矛頭指向沒有留住孩子的女人時,真一姑且還是站了出來。
“我的女人就無需您動怒了。”
“孩子總會再有的。”這話他拿來敷衍所有人。
女人是早衹,真一高專時期就在他身邊侍奉的那位,要說感情吧,真一沒什麼感情,但兩人之間倒是足夠敞亮,足夠真誠。
真實想法和她說了一遍之後,真一給了她一個額外的選擇——
“反正我不打算讓你回禅院了,要離開嗎?”
“離開哪裡?真一大人,我……”
“打住,之前的事别再掰扯了,聽着煩。”真一甩手讓她閉嘴,也不想再繼續糾纏下去。
“可是我……”
“還是那句話,早衹,别讓我讨厭你。”
“可是孩子的事你就一點不難過嗎!?”她有些失控地問。
“是啊,要恨我嗎,沒有成為媽媽的早衹。”他神色淡然,甚至還有幾分解脫的潇灑,嘴角上揚。
“我呢,檢查過了,那個長大之後會是個女孩兒,女性在禅院是什麼地位你不會不知道——雖說如果是男孩兒說不定我會一時沖動弄死就是了。”
她身體本就虛弱,聽他如此驚悚的發言,臉色更是變得煞白。
“所以,就像我之前說的,早衹。”
“她沒有誕生是一件好事。”
早衹知道他的意思,但她的情感上不能接受,卻也不敢對眼前的男人發怒。
“既然是女兒,我能給她取名字嗎吧”她隻想要這個權利。
“随意。”真一做了一個請便的手勢。
“那是真一的孩子。”她如此執着,一遍又一遍地重複着。“哪怕你把她燒成灰了,你也必須記住她!”
“嗯,當然也是早衹的女兒,所以名字?”他冷淡,無情,理所當然地等待着她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