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死孩子怎麼沒完了啊!而且這種莫名其妙的錯位既視感是怎麼回事?明明我才是年齡比較大的那個吧,不要搞得一副好像長輩在照顧晚輩的感覺啊!
我郁悶的重新撿起了筷子,把碗裡新增的食物解決掉。
“那麼,關于剛剛提到邀請新鄰居來做客的事,你有什麼想法嗎?”酷拉皮卡問我。
這次吃完,我直接把碗送到了洗碗池裡,然後倒了兩杯水,給他遞過去一杯:“反正現在還早,不然我們等一下去問問他明天有沒有時間吧?如果他有空就直接邀請過來明天一起吃個午飯或者晚飯?”
“我也認為這個提議不錯。”他接過水杯,說,“但是我不放心你自己去,還是兩個人一起行動比較好,等下我收拾完了和你一起去吧。”
“好哦,不過就在隔壁有什麼不放心的。”
“……直覺吧。”酷拉皮卡說着,端好盤子起身去刷碗,我幫他把剩菜倒掉,順便擦了餐桌。
“那個人一看就知道不會是普通人,給人一種深藏不露的感覺,想要接近他應該謹慎些。打探情報隻是一方面,如果過于魯莽觸碰到什麼禁忌也可能會引火燒身,你有信心一個人處理好嗎?”他不緊不慢地問我。
“……本來我挺有的,現在沒了。”
兩個人吃飯用的餐具很少,很快就能洗完。随着最後一隻碗被收進櫥櫃中,酷拉皮卡擦了擦手上的水,轉過頭看着我說,“所以……我們走吧?”
晚風涼飕飕地吹,眼看着馬上要到十月份了。這邊沿街沒有路燈,在漆黑空曠的郊區行走是一件挺恐怖的事,多虧有酷拉皮卡跟着,我才能壯着膽子往前走。
目的地其實很近,繞過兩個花園就是了。院子外面刷着白漆的小鐵門沒有上鎖,我和酷拉皮卡就直接走了進去。
窗子裡面透着微弱的暖黃色燈光,窗簾半掩着,看不清屋内的情況。我站在門口猶豫了一會,才總算下定決心敲下去。
但沒等我手指與門相碰,門竟先一步自己開了。那個男人好像早就知道我們會來一樣,神色平和地朝我們揮了揮手:“嗨,你總算來了,新鄰居。”
又是這種讓人摸不着頭腦的開場方式。
“……你怎麼知道我們要來?”我仰着頭和他對視,質疑到。
“我不知道啊。”他笑了笑說,“要不要進來坐坐?我剛好泡了面,可以一起吃。”
“……不,還是免了吧,我們是來……”
“說起來這邊的夜晚還真是陰森呢。”他打斷我的話,看着遠方,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語還是在和我說話:“如果在這樣濃郁的夜色中、在這種偏遠的地方殺了人,隻要能好好處理屍體,一定也不會被人發現吧?”
“什麼……”這種突如其來的意外展開讓我立馬本能地警惕起來,他平靜的藍色眼眸在室内透出的陰暗光線的渲染下,變得有些渾濁不清。我微微曲起手臂,把酷拉皮卡攔在了身後。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問他。
“哎呀~開玩笑的啦~”他突然換了個語氣,輕輕朝我擺了擺手,捧着臉做出可愛的表情,“人家這麼柔弱怎麼可能會殺人呢,你不要那麼嚴肅嘛~”
“哈?”我不爽的直接質疑出聲,“你這家夥到底……”
“生桑。”他突然恢複正常的表情,看着我一臉正經的說,“你的發型,很可愛哦。和你的裙子很搭,不過最近天涼了,尤其是晚上出門,最好不要穿裙子。”
“……”我對他思維的跳躍程度徹底無語了。
為什麼每次跟這個男人交流他都能把我憋到一句話都說不出。
“晚上好,您就是尤多比亞先生對吧。”突然,一個冷靜又溫和的聲音從我身側傳來,酷拉皮卡輕輕把我拉到一旁,帶着禮貌的微笑上前打招呼:“我是和生桑一起住在隔壁的酷拉皮卡,從今以後我們也是鄰居了,很抱歉這麼晚來打擾您,我們來這裡是想問您明天晚上有時間嗎?感興趣的話要不要來和我們一起吃個晚餐呢?”
如果不是酷拉皮卡打斷,我差點都要把正事給忘了……
“當然沒問題。”沒有絲毫猶豫,那個男人開心的拍了一下手,十分痛快地就應下了,“我一定會去的,那麼你們還有什麼其他事嗎?”
“不,已經沒有了,那我們就先回去了。”酷拉皮卡笑着回答說,“非常感謝您能應邀。”
直到出了院子,我才總算松了口氣,不由得發自内心佩服酷拉皮卡竟然能和這樣的人好好交談,換了我估計再說兩句就會忍不住想揍他了吧……
“你真的好強啊……”我小聲嘀咕了一句。
“雖然很想說謝謝你的誇獎,不過說實在的我心裡也沒什麼底。”酷拉皮卡回頭看着我說,“那個人的思路和話題真的很跳躍,總覺得稍有不注意就會被牽着走,這種情況還是盡快把要說的話說完,抓緊結束話題比較好吧。”
“很有道理……”我不由得點了點頭,“可是明天吃飯的時候又該怎麼辦,總覺得很容易被那家夥講話影響,會不會非但打探不出什麼底細,還不經意間就透露了自己的關鍵信息啊。”
酷拉皮卡托着下巴思考着說:“這個我也說不準,總之到時候走一步看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