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船走了三天三夜才到這個叫多雷港的地方,看着這邊和出發地完全不同的盎然綠色,我意識到自己很可能已經成功跨過了一個半球。
沒猜錯的話這裡應該是屬于南半球,所以一月份北方飄雪,南方盛夏。再或者就是靠近赤道之類的地方,所以四季常青。
多虧出門的時候長心帶了套替換的夏裝。
這裡是一個小小的島嶼,一座看起來很質樸的港口城市。島中央隻有一座不太高的綠意盈盈的山,山上有一棵高高的樹,幾乎一眼就能判斷出西索說的地方在哪裡。
落地之後,我先找了個地方簡單吃了頓午飯,休息了一會就動身開始向山上趕路。
走大路是不現實的,我現在也略微能明白西索為什麼那麼愛帶着我在樓層之間飛躍了,因為這樣就不用根據地形繞路,隻要目的地方向明确完全可以跑直線過去。
我繞開大路,輕輕躍上山腳的樹枝,開始朝着山頂筆直前進。
之前那些對于飛躍的恐慌也早已經在訓練當中消磨殆盡,那段時間為了加強躲避方面的訓練我真是沒少下功夫,畢竟飛躍時候帶來的不适感遠比挨揍要來得好很多。
用了差不多二十來分鐘就輕松到達了山頂,一路上暢通無阻,連個小松鼠都沒見着,時間才剛到下午,清風緩緩地吹,山林間的植被清香撲面而來。
山頂有一棟看起來很簡易但是别緻的小木屋,恐怕西索說的人就住在這裡吧?我走上門前,理了理衣服,正了正包帶,做好準備後一本正經地擡手敲了敲門。
“——有人嗎?”隔着門闆,我輕輕向屋内喚到。
沒有回應,四周靜悄悄一片,我又敲了幾次,均無果,隻得自己推開門準備進去看看。
“打擾了,我要進來了哦……诶?”
随着門緩緩被推來,屋内的景象讓我整個人都怔在了原地。隻見一隻像大黃鼠狼一樣動物正雙腿着地,眯着眼睛壞笑着看我。它身下躺着一個臉上紋有刺青的少女,看起來受了很嚴重的傷,已經奄奄一息了。
這是個什麼東西啊?獸人?怪物?
我滿臉問号地看着眼前的奇怪生物,它也回望我,我們就這樣靜靜地對視了好半天,直到它突然開口打破了這份美好的安甯。
“看見我你怎麼沒反應啊。”
驚了!不光長得像獸人,這家夥竟然連話都會說!
“喂喂,不要聽到我說話就擺出那麼明顯的吃驚表情啊!”他大聲吐槽。
我驚訝地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又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他。
“真是的……看着還挺機靈一個小姑娘,該不會其實腦子不太夠用吧?你到底有沒有搞清楚現在的狀況啊,這個女孩,看到沒?再不救人她就要死了哦?我,兇手,懂?”那隻黃鼠狼一邊比劃一邊一句一頓的和我說,弄得好像他會說話但我聽不懂話一樣。
我定了定神,想到自己現在身處異世界,不論什麼奇怪生物的出現都應該是合理的,就準備坐下來和它好好聊聊,畢竟我也是第一次見到會說話的動物,不好奇是不可能的。
“黃鼠狼先生,你好啊!”我興沖沖地和他打了聲招呼,“不介意的話你能先放了那個女孩嗎?我送她去治療,你留在這裡等我,等一下回來我們再好好聊聊哦!”
“誰是黃鼠狼啊!我可是魔獸!魔獸!!你要是再敢叫我黃鼠狼信不信我把你吃得骨頭都不剩?!”
“什麼?!明明長得這麼像竟然不是黃鼠狼?!”我大吃一驚。
“黃鼠狼會有這麼長的耳朵嗎?!我叫兇狸狐啊!而且現在的重點不應該是這個吧?!”面前的魔獸有些氣急敗壞地朝我吼到。
“啊……确實,現在應該趕緊送那個女孩去看病才行。”我贊同地回答到,然後小聲嘟囔着說:“看來好不容易爬到山上,現在又要再下去一趟了……”
一邊說着,我一邊走上前去想要簡單查看一下那個女孩的傷勢,然後直接帶她下山:“那個……黃……啊不,什麼來着?狐狸先生?你知道山下哪裡有醫院嗎?”
至此,那隻狐狸看起來實在是忍無可忍了,突然向前一跨,一下子攔住了那個少女。他惡狠狠地對我說:“我看你是有點太小瞧我了吧,我今天就要給你點苦頭嘗嘗,讓你記住輕視對手到底會是什麼下場!”
輕視對手的下場……?聽到這句話,我突然心裡一顫,已經差點直接挂掉的下場還不夠慘烈嗎?還要我嘗試什麼啊?
心裡突然一陣沒由來的不爽,那隻狐狸跳起來,一雙尖銳的爪子狠狠向我勾來,我看着他,感覺這速度和伊路米的念針比起來簡直就像慢動作。
捕捉到他的軌迹,我也沒壓制心裡的火氣,直接鉚足了勁狠狠一拳朝他腦袋揍了上去。
“好、痛——!!!”震耳欲聾的大叫聲傳來,我一個激靈捂住了耳朵,那隻狐狸痛到抱着頭滿地打滾,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好痛好痛好痛!你也太狠心了吧!明明是一個看起來乖乖的小女孩,對待一隻動物竟然下這麼重的死手!”
“抱歉啦~一下子沒控制好力度。”我揉了揉手腕,毫無誠意地道歉。
不過這隻狐狸确實還蠻抗揍的,換了正常人挨過我這麼一拳估計早就昏死過去了吧……
我站在原地慢悠悠地想着,就在這時身邊突然又傳來了一絲若有若無的氣息,我敏捷地捕捉到了攻擊的方向,微微一個閃身就躲了過去,随後迅速反手抓住了偷襲我那個家夥的脖頸,手上傳來毛茸茸的觸感,另一隻大塊頭的魔獸就被我小小的手捏住脖子動彈不得,而且因為身高差距連站都站不起來,隻能半趴着。
嚯,我又逮到一隻狐狸。
地上原本打滾的那隻也不喊痛了,隻是愣愣地看着我。
“不小心就抓住了呢~”我用空着的那隻手撓了撓頭,俏皮地沖他吐了下舌頭。
連五分鐘的交涉都不到,狐狸先生們就一齊繳械投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