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是……665号和145号,請做好準備。”
沒想到俠客後面就是我的号碼,我一個恍神,然後開始尋找145号,視線掃過很多号碼牌都沒發現,直到有一個身影筆直向我走來,我定睛一看,正是145。
“嗨,你……好?”打招呼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視線随着那套黑白配色的長裙緩緩上移,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冷淡的少女面容,我一下子就怔住了。
這也太巧了,對方竟然是那時候送我号碼牌的少女。
“不會吧,竟然是咱們倆組隊。”我驚訝地說。
“确實很巧呢。”她淡淡應了一句,然後徑直掠過我向考官走去,我站在原地愣愣看着她,過了兩秒才反應過來,趕忙追了上去。
因為被抽出來的順序就排在俠客之後,所以領取了定位裝置之後,我們的車也剛好就停在俠客他們旁邊。車座上配有頭盔,俠客已經戴好了,正坐在副駕駛笑眯眯地和我打招呼。
賽車是那種敞篷的,因為對這些東西都不太了解,我也說不上了到底是什麼款式,總之一看就是那種隻有土豪才開得起的東西。
我和那個少女站在車前,兩個人都沉默着。過了一會,我不太确定地問她:“那個……你會開車嗎?”
“不會。”她坦率地回答到。
老天!不要這麼捉弄人啊,讓兩個都不會開車的人來賽車?
“……那怎麼辦啊,我也不會開車啊。”我欲哭無淚地說。
“這個賽車的構造好像和普通的車不太一樣呢,等一下考官應該會進行說明吧?”俠客在一旁插話說。
“但願如此吧……”
雖然兩個人都不會開車這件事已經很不靠譜了,但是似乎讓一個十一歲的小女孩來開車更不靠譜,所以我順理成章地坐上了副駕駛的位置。
戴好頭盔,系上安全帶,我開始開始忐忑的等待考試。
那個少女倒是一臉冷靜,她雙手握住方向盤,神态從容地目視前方。
本以為我們就會這樣一路沉默,沒想到她竟然先開口說話了。
“你很喜歡獅子嗎?”她突然問我。
“嗯?你是在說大黃嗎?”
“大黃……?或許吧,在第一考試的森林裡,我看到你騎了。”
“那你看到的就是大黃啦,我确實很喜歡獅子,準确來說貓科動物我都很喜歡吧?”
“是嗎。”她淡淡地說,“我叫雨林,你叫什麼?”
“我叫生桑。”為了珍惜這來之不易的交流機會,我努力展現出自己友好的一面,擺出最招牌的笑容對她說。
之後空氣就陷入了一片安靜。
對話就到裡戛然而止了,沒再有後續。我眨巴着眼睛看着她,再次感受到緻命的尴尬氣氛開始蔓延。
救命,這個人怎麼這麼難應付啊!
因為剛剛打起精神和她講話,所以我保持着微側身子的姿勢,如今想再多說些什麼緩解一下現在莫名其面的氛圍,卻又覺得所有話都哽在了喉嚨。在原地尴尬地了杵了幾秒鐘之後,我讪讪地抱着手臂坐回座位,眯着眼睛假裝在想事情。
“我比較喜歡魚。”過了良久,她突然又繼續說。
魚?
原本坐在原位已經發了好半天呆,聽到這個詞,我忽地心髒猛地一緊,不經思考便反過身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急促地詢問到:“你說的魚,該不會是……!”
見我這麼激動,她轉過頭望着我,神色冷淡沒有波瀾。在對上這樣的眼神之後,我險些脫口而出的話又被死死壓了下去。
算了吧,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巧的事呢?
因為自己無端的聯想,心情也不受控制地變得低落起來。那個叫魚的男人是我在這個世界見到的第一個死去的人,或許對于現在的自己來說死亡已經沒什麼新奇的了,可是當時他帶給我的那種沖擊感和壓抑感卻一直蟄居在心底,稍有漣漪就開始上下浮沉。
“什麼?”見我不說話,雨林問。
“沒什麼……”我默默松開了她的手臂,想了想之後換了個問題,繼續問到,“你是說自己喜歡吃魚嗎?”
“不是吃。”她說,“因為魚睡覺時候不需要閉眼睛,這樣一來就能随時留意身邊的情況了吧?感覺很安全,所以我喜歡。”
“保持警惕嗎……”我跟着重複了一遍這句我最近聽到耳朵快起繭子的話。
“對于我過去生活的地方來說,保持警惕是很重要的事。”
這似曾相識的聊天内容,這種過去生活的地方不安全的言論……
“咳咳……冒昧的問一句,你該不會是來自流星街吧?”我說。
“是,”雨林淡淡回答到,“你知道?”
“啊哈哈哈,怎麼說呢,就是憑感覺吧,我覺得你很有流星街的氣質。”我尴尬地笑着解釋,順便在心裡吐槽自己遇到的人真的有好多都來自流星街……
突然萌生了一種有機會要去那邊旅個遊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