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想要進入揍敵客家族占地不知多大的莊園,到達深處的别墅,我們需要推開一道名叫“試練之門”的沉重鐵門。
孜婆年給我解釋了一下門的重量問題,什麼第一道門兩噸,第二道門翻倍,再向上就以此類推什麼的。我沒太聽懂,隻知道她牽着我的手,單手就推開了三道門。
如果想要涉足高牆後的領地,就必須經過這道試煉。
門衛室裡有一個胖胖的大爺,見孜婆年回來,他走出房間态度恭敬地向我們打了聲招呼,我們走進庭院,裡面是一片廣袤的森林。
這樣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地方真想不到竟然都是揍敵客家的院子。
我們沿着小路向前走着,四周安靜得可怕,隻能聽見我們的腳步踩在幹燥的地面上的聲音。走了很遠之後,我見到一片低矮的圍牆,一個擁有大眼睛的黑皮膚女孩正筆直地站在入口處,手裡撐着一杆圓頂尖底的拐杖,靜靜等待着我們。
走近之後,她微微欠身行了個禮。
她不做詢問,也沒有講話,孜婆年倒是率先開口介紹到:“卡娜莉亞,這位小姐就是伊路米少爺邀請的客人。”
“我明白了。”她點了點頭之後轉向我說,“請跟我來吧。”
随後孜婆年向我告别,被稱作卡娜莉亞的小女孩成為了我新的領路人,她沒什麼表情,看起來既不開心也不難過,對于我的到訪也沒有任何的好奇或懷疑。
幽靜的土路兩旁是黑漆漆的樹林,樹木向前伸出淩亂的漆黑色枝幹,如同惡魔的爪牙般伸向每一個路過的來訪者,妄圖将他們拖向最深的地獄。
樹葉凋敗,幹枯的樹枝分割着頭頂的天空。
我們又走過一段漫長的路,才總算是走到了目的地。氣派得如同城堡一般的大宅前,卡娜莉亞緩慢而有力地敲響了别墅的大門,我有些緊張地咽了一口口水。
莊嚴靜谧的宅邸透出一絲陰森的寒氣,一想到這扇門後住着一個殺手家族,住着一群遊走在黑暗社會的人,我就手指發涼,眼下這種嚴肅的氣氛更是讓我有了呼吸不暢的感覺。
随着緩慢而悠長的“吱呀——”一聲,沉重的大門被拉開,迎接我們的是一個穿着色黑西服的中年男性,他滿臉嚴苛的表情,藏在眼鏡後面細而方的眼睛流露出一絲兇狠的神色,居高臨下地打量了我一番。
“梧桐先生,這位是孜婆年帶來的人。”卡娜莉亞說。
又是這種似曾相識的介紹方式。
“我明白了。”面前的男人推了推眼鏡,轉過身說,“生桑小姐是吧?請跟我來吧。”
說罷,卡娜莉亞就轉身離開了别墅,梧桐也不管我有沒有跟在他身後,就徑直往前走,我趕忙小跑幾步追了上去。
别墅的牆面是灰藍色的石磚,進門正對的并不是大廳,而是一道狹長的走廊。四周光線陰暗,梧桐的腳步很快,我要小跑才能勉強跟上。
埋頭疾走了不知道多久,前面的拐彎處突然竄出來一個人,我來不及反應迎面就撞了上去,隻聽一聲悶哼,我趔趄了幾步才勉強穩住身子。
“糜稽少爺?”耳畔傳來梧桐的說話聲音。
“梧桐?你怎麼在這裡?好痛……剛剛什麼東西撞上來?”
我撐住腦袋,擡眼向聲音的來處看去,隻見眼前一個胖胖的男孩正皺着眉頭,眯起狹長的雙眼,不滿地抱怨着。
“向您介紹一下,糜稽少爺,這位是生桑小姐,是伊路米少爺的客人。”
“客人?”那個男孩露出了明顯質疑的神色,拔高聲調說,“大哥會叫客人來?你沒搞錯吧梧桐,我看這家夥一定是為了混進來才耍了什麼手段的,我不準你把她帶進去,我要去告訴爸爸。”
那個男孩轉身就要往回跑,梧桐手疾眼快地一把将他攔住:“糜稽少爺,生桑小姐是孜婆年老師親自帶回來的人,也是老爺叮囑過我的重要的客人,所以您不必擔心。”
“孜婆年?爸爸竟然也?”叫糜稽的男孩看起來更吃驚了。
“是的。”梧桐推了推眼鏡回答說,“老爺現在還在裡面等我們,失禮,我們就先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