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最後準備點進“異體研究社”詞條的時候,裡面卻隻顯示出少得可憐的一點情報。彈出來的信息欄裡,基本隻說明了該社以人體試驗為主要内容,其中的核心技術的是某些尚未公布的未知領域。
于是我退回到獵人網站的主界面,又試着重新搜索這個組織,結局卻還是一無所獲。
異體研究社。再一次咀嚼這個詞時,我腦海裡突然閃過了一些東西,這種感覺讓我隐約有些不适,我晃了晃腦袋,阻止自己繼續深入想下去。
我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合上電腦。即使看了獵人網站上的情報也依舊沒有什麼頭緒,最新的新聞報道已經發出來了,基本全部都是有關火場和爆炸事件的後續追蹤。傍晚的時候,教堂的火才總算是被徹底撲滅。
窗外的聲音仍是一片嘈雜,像是那些火焰仍未燒盡時的噼啪作響。遠處的街道上時不時傳來警笛的聲音、還有救護車哀嚎般的“咿——呀——咿——呀——”,我們打探到了搶救維克利的醫院地址,但最新的情報顯示,他本人現在還在重症監護室裡昏迷不醒。
我把維克利當做我們現在能抓住的唯一線索,隻是如果他依然處于昏迷的狀态,那我們也無法從他口中打探出什麼情報。我想要盡可能地了解事情的全貌,想知道莉茲究竟為什麼會死。
沉默的功夫裡,窗戶突然被人敲響了,我吓了一跳,瞬間警惕起來。然而,透過屋内燈光的映照與透明窗玻璃的折射,我在一片有些虛晃的倒影裡看清了窗外人的臉,是一個小孩兒,正蹲在那裡,一隻手扶着窗子側邊的牆面。他有着讓我覺得十分熟悉的面孔,但一時之間我還是沒能想起來究竟是誰。
那個孩子和我對視,黑漆漆的大眼睛裡看不到光芒,嬰兒肥還沒褪去的白皙臉蛋兒上有一顆特别的淚痣,垂在臉側的黑色短發微微動了動,他一把拉開了窗戶。
“你是……柯特?”我先是遲疑了一下,繼而驚訝地确定。這個孩子是伊路米的弟弟,那個不到五歲的小男孩,不會錯的,那樣無光的眼神隻在揍敵客家族人的眼中才出現過,隻是,他怎麼會在這裡?
“你認識我嗎?”他似乎有一點兒驚訝,這時候我才想起來伊路米已經消除了揍敵客家族大部分人對我的記憶。
“呃……我聽你哥哥提到過你,你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男孩兒從窗框上跳了下來,他快速地掃視了酷拉皮卡一眼,然後說:“大哥讓我來轉告你,不要随便用自己的真實姓名登記酒店,也不要随便用酒店的電腦登錄獵人網站,不然查到你的行蹤簡直易如反掌。——還有就是,也不要用真實信息在網上發布尋人啟事。大哥說,你想找的人他知道在哪裡,隻不過賞金他不要了,他另有條件。”
“什麼?你的意思是……”
“我們出去談吧。”柯特說。
我回頭看了一眼酷拉皮卡,他點了點頭。
到了走廊裡,柯特擡頭看着我說:“大哥接到了暗殺任務,現在人就在友客鑫,但是他那邊事情有點多,忙得抽不開身,所以派我來執行。他說想讓我自己出來曆練一下,但是我年紀太小,目前還不能一個人完成暗殺任務,所以想委托你協助我。作為回報,今晚十二點,他會把那個叫羊角的人送來。”
“伊路米在友客鑫?”我有些驚訝地說,“他是怎麼發現羊角的行蹤的?他要殺誰?委托我協助你……那我們是現在就出發嗎?”
“找人對揍敵客家的人來說不是什麼難事。”柯特說,“暗殺目标是一個政界的人。我們最好現在就出發。”
我猶豫了一會兒之後便點頭答應了。
晚上登錄獵人網站的時候,除了相關資料的搜索,我還發布了一條尋人啟事,目的是為了把失聯的羊角從這個城市裡找出來。我不敢對酷拉皮卡直言說我要去幫忙暗殺,隻得含糊其辭的說,關于羊角的行蹤我的朋友有了些眉目,隻不過需要我親自去一趟,叫他在酒店乖乖等我。
酷拉皮卡對我不準備帶他去這件事相當不滿,但他不滿的一大部分原因都是因為我目前的身體狀況,如果我現在還像往常一樣健康,能随便給鐵勺子打結,他肯定不會過分幹涉我的行動。
在城市的流光和夜色之中,我和柯特悄無聲息地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