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念不知道那件事後來是怎麼處理的,隻知道傅枭在那天後,經常很晚才回家,每次回來的時候,度念都已經在床上睡着了。
傅枭回來後雖然不會叫醒他,但睡覺的時候總是把他緊緊抱在懷裡,像是護食的野獸。
每次度念都會被傅枭的動靜吵醒,然後在黑暗中睜開眼,聽着身後的呼吸慢慢平穩,再閉上眼重新醞釀睡意。
有時候傅枭抱得太緊,度念等他睡着後,會嘗試拉開他锢在腰間的手臂,但立刻就被抱得更緊。如果他再繼續掙紮,睡着後的傅枭就會在他脖子上咬一口。
但不管夜裡的傅枭多沒有安全感,一到白天,他還是那個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的冷血反派。
度念也不會把他夜裡呢喃的話當真,他知道白天時的傅枭才是真正的傅枭。
他還沒有傻到把傅枭的夢話放在心上的程度。
就這樣過了幾天,終于到了出發去D城的日子。
早上,度念躺在床上,擡手碰了碰脖子,摸到了一個明顯的牙印。
昨晚被傅枭吵醒後,他想起來倒杯水喝,不出所料地被睡夢中的傅枭攬了回去,還像标記獵物一樣狠狠咬了一口。咬完之後,傅枭在那個牙印上舔了幾下,才終于安靜下來。
要不是知道清醒的傅枭不可能做出這種事,度念幾乎要以為他是在裝睡。
留下牙印的罪魁禍首已經起床,正站在床邊換衣服。
度念從床上爬起來,洗漱完後從衣櫃裡拿出一件高領毛衣,用領子遮住脖頸上的牙印。
換好了衣服,他打開手機查看了一下今天的溫度,又從衣櫃裡拿出一件傅枭的外套。
傅枭剛準備離開房間,就看到度念拿着一件外套走過來。
“今天降溫了,多穿一件吧。”
傅枭停下腳步,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度念。
度念穿得很嚴實,身上幾乎沒有裸露在外的肌膚,連襪子都規規矩矩地拉到腳腕上方。他習慣穿淺色的衣服,米色的高領毛衣遮住了修長的脖頸,隻能窺見一點雪色,讓人愈發心癢。
傅枭知道度念怕冷,每年到了冬天都會把自己包得嚴嚴實實,受不了一點凍。
他收回視線,沒有接過外套:“你拿着吧。”
度念手還舉在半空中,傅枭已經推開門出去了,他隻好又把外套放回衣櫃裡。
下樓的時候,傅枭和蕭如年都在餐廳裡吃早餐。
看到他空手走下來,傅枭皺起眉頭:“外套呢?”
度念怔了一下:“你不是不要嗎?”
傅枭臉色不知為何更難看了,沒有再理會他。
度念不知道是哪裡又沒讓傅枭滿意,安靜一瞬,走到餐桌旁坐下。
蕭如年像是沒察覺到兩人的氛圍不對,端起豆漿喝了一口,仰頭看向傅枭:“傅哥,謝謝你願意帶上我,不然我這次的實踐作業可就交不上了。”
度念默不作聲地咬了一口雞蛋,把蕭如年的話聽在耳裡。看來這次傅枭帶上蕭如年,是因為蕭如年的大學作業。
“嗯。”傅枭沒有多說什麼。
“不過D市是旅遊城市,酒店應該很貴吧?”蕭如年咬着勺子,表情苦惱,“我等會還是看看有沒有便宜的民宿能訂吧。”
傅枭沒有擡頭:“我讓人幫你訂了酒店。”
蕭如年這才笑起來,甜甜地跟傅枭道謝。
雖然一直低着頭,但度念沒有錯過他們的對話。
他知道蕭如年跟傅枭認識十餘年,以前又在一個學校讀書,多了一層學長學弟的關系,所以傅枭對蕭如年總是多幾分特殊。
也許在傅枭心中,蕭如年永遠是那個單純的小學弟,也正是這樣,書中的傅枭才會對蕭如年沒有一點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