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後,四人出現在宋啟明的房間裡。
“有遊戲機嗎?打會遊戲。”靳宇道。
宋啟明搖頭。
靳宇也不太在意,随意地坐在地毯上,脫了外套:“這破衣服難受死了。”
肖潤君打趣他:“要是幾十萬的西裝是破衣服的話,那我們穿的就是破爛了。”
靳宇嗤了一聲,不作回答。
他西裝外套下果然穿着一件背心。這會兒上半身一件背心,下半身西褲,狂野和紳士兩種完全不同的氣質在他身上得到了完
美的融合,整個人像被禁锢的獅子,又不甘心地伸出利爪撥了撥鍊子。
宋啟明心情有些煩悶。
他從床頭櫃抽屜裡拿出煙,走到陽台上,關了玻璃門,點燃煙,深吸一口。辛辣苦澀的煙從口腔進入到肺裡,又慢慢呼出來,好像心裡的郁結都帶出來一些。
他房間的陽台朝着後花園,不同于前院的喧嚣,這裡比較安靜,隐隐能聽到前院的音樂聲,難得的甯靜讓他的心情好上不少。
這時,玻璃門被打開,宋啟明沒有回頭。靳宇站到他身邊,看着下面的花園:“哎,煙,給我一根。”
宋啟明這才看向他,盯了他幾秒,從口袋裡将煙拿出來遞給他。
靳宇接過看了看牌子,又說:“打火機用一下。”
宋啟明拿出打火機扔給他。
靳宇準确接住,哼笑,“心情不好?”
宋啟明沒搭理他。
靳宇自說自話:“也是,要是我媽突然告訴我懷了三胎,我也郁悶。”
宋啟明覺得他有點煩,皺眉道:“閉嘴。”
靳宇笑了:“小同學脾氣挺烈。”
宋啟明看向他:“需要我提醒你,我比你大嗎?”
靳宇也看向他,視線慢慢往下移,停在腰腹某處,挑了挑眉:“沒看出來。”
宋啟明爆了粗口:“草,早怎麼沒看出來你這麼欠揍。”
靳宇笑出了聲,他的嗓音偏低沉,笑的時候聲音好像從胸腔裡發出來,震得人心口酥麻。
經過靳宇這麼一鬧,宋啟明郁悶的心情完全被帶偏,被靳宇的笑聲感染,漸漸地他也笑出來。
好不容易見到了蘇曼麗,以為那錯過的18年終于可以彌補回來,突然發現對方沒有那麼需要自己。
但是他能怎麼辦呢?
他又有什麼資格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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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在陽台吹風。肖潤君找到林管家,要了一副撲克。回到房間見兩人還在陽台就去叫他們:“玩牌嗎?”
“哪兒來的撲克?”靳宇摁滅了煙。
宋啟明也抽完了:“進去吧。”
許文林坐在地毯上看手機看得認真,玩手機玩出了學習的架勢。
宋啟明走過去打眼看到他的手機界面,居然真的在學習。
肖潤君過去拍了拍許文林:“出來玩還刷題。來,一起玩牌。”
四人圍坐到一起,鬥地主不太合适。
宋啟明提議:“玩跑得快吧。”
其他三人都看向他,許文林疑惑地說:“跑得快是什麼?”
宋啟明看了看他們,發現三個人都面帶疑惑,解釋道:“川渝地區叫三A一2,就是拿出來三張2,一張A,大小王也不要,用
剩下的牌打。上家出了牌隻要下家接的上就必須出牌,最後牌先打完的算赢家。”
其他人聽懂規則,拿出多的牌玩起來。
幾個人打得起勁,門從外面響了。
宋啟明放下牌站起來去開門。
是林管家。
“少爺,我給你們拿些點心和茶水。”
宋啟明将他手裡的托盤接過來,道了謝
林管家走了,宋啟明把門關上,将托盤放到地毯上:“吃吧。”
許文林是第一個下手的。他喜歡吃甜食,看到盤子裡精美的點心就忍不住了。肖潤君也吃了一點,靳宇沒吃,似乎要将不愛
吃甜食的人設貫徹到底。
幾人又玩了一個小時,林管家來敲門:“少爺,宴會要結束了。”
靳宇丢了牌:“該回家了。”
肖潤君也放下牌,許文林将最後一塊點心吃掉,用紙巾擦掉手指粘上的殘渣,然後微紅着一張臉别别扭扭地對宋啟明說:“謝謝款待。”
宋啟明被他可愛到,臉上不自覺挂上淡淡的笑。
宋啟明将他們三個送下樓,幾人互相道别,各自找到自己的家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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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下午第三節是體育課,田添第二節課一下課就抱上籃球喊道:“靳哥,打球。”
靳宇站起來往外走,走到門口想起什麼,又走回來,在宋啟明桌邊站定。
宋啟明正在做題,旁邊突然立着一個人,他擡眼一看,見是靳宇,“有事?”
靳宇朝田添的位置擡了擡下巴:“一起打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