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那些沒來得及整理的思緒，那些複雜的、纏繞的、陰濕又熱烈的情緒，随着最小的一發“茈”煙消雲散。

真的煙消雲散嗎？

可道别是一件難事。

十年前沒有做到的事，十年後五條悟又要一個人面對。

或許殺死夏油傑以後，五條悟不覺得有多難過。畢竟隻是十年沒見的人，短暫的見面和交談之後，再一次見不到了而已。

大概在整理夏油傑的屍體之前，五條悟都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失去了什麼。

不過相較于十年之前，情緒的起伏大概沒那麼激烈了——畢竟那時的自己，不論是生活還是心境，都确确實實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

但十年之後、百鬼夜行之後、殺死夏油傑之後，改變了什麼呢？

我不知道。

我居然不知道。

五條悟心想。

殺死傑以後，不會發生改變嗎？

夏油傑這個人的生死對我來說，已經變得不重要了嗎？

我不知道。

然後，自以為放下了的五條悟，看到了澀谷出現的，“夏油傑”。

于是，我的靈魂在尖叫。

于是，我的靈魂在哭泣。

于是，五條悟心想，我終于知道。

道别是一件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