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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吃飽喝足後已經很晚了,夏油傑召喚出幾隻咒靈去收拾好他們制造出來的垃圾,他自己則拾掇好了烤爐和烤架,完全忘記了可以給某個大晚上還戴墨鏡癱在椅子上的家夥派點活幹。
夏油傑把一切都整理幹淨之後,又去湖邊打了點水把臉和身上擦了擦。等他正打算回頭叫五條悟也洗把臉進帳篷睡覺,就看見這家夥已經癱在椅子上睡着了——就連挂在鼻梁上的墨鏡都歪了。
夏油傑失笑,上前走去。
五條悟今天一整天都興奮的不得了,兩個人還打了一場,這人又在樹林裡竄來竄去不知道跑了幾趟……也确實該累了。
夏油傑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辦,直接叫醒這家夥好像有點太殘忍了,但讓五條悟一直用這個姿勢躺下去的話,先不說五條悟經常爆發的笨蛋屬性能不能防止感冒,至少到了明天早上一定會腿麻脖子酸。
他站在原地猶豫了一會兒,思緒跑偏,決定先把這家夥臉上半挂不挂的墨鏡摘下來。
畢竟這麼斜着挂在臉上真的太醜了。
夏油傑輕手輕腳地用兩隻手捏緊兩邊的鏡腿,以極緩慢的速度把墨鏡從五條悟臉上摘下來,生怕弄醒了這家夥。好不容易取下來了,他才長長的呼出一口氣,發覺剛才給五條悟摘墨鏡的時候自己居然無意識的屏住了呼吸。
心跳有點加速。
應該是因為屏住呼吸的時間太長了。
夏油傑低頭,盯着墨鏡看了幾秒,小心地把它收起來,又用餐巾紙包好了放到了自己的衛衣的口袋裡。他沒戴過眼鏡,但看到過以前國中班上很多近視的同學都是這麼把眼鏡收起來的。
摘下墨鏡、露出全臉的五條悟更好看了。明明已經是高中生了,臉上居然還帶着點嬰兒肥,歪頭睡着的時候被擠出一點肉感。
唔嗯。
還是沒忍住,夏油傑用食指輕輕在鼓起的那堆臉頰肉上戳了一下。
如果按照接觸時的面積和力度來說,不管是夏油傑還是五條悟都應該不會有什麼感覺才對,但是現在,夏油傑莫名覺得自己的指尖還殘留着柔軟的觸感……可惡。
悟這家夥,怎麼會這麼可愛……
不知道從哪天起,夏油傑隐隐知道自己對摯友的感情有點偏差,但一時半會兒沒意識到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隻覺得對這種心情,他有種對外人說不出口、更難以在五條悟面前顯露的腼腆。
夏油傑搖了搖頭,甩開了腦子裡那些有的沒的,最終還是伸手拍了拍五條悟的肩膀。
“悟,醒醒。”
五條悟皺眉,把頭往另一邊偏去,沒睜眼。
“醒醒啦,這樣睡下去會感冒的。”夏油傑聲音不自覺放軟。
“……唔嗯,傑你好啰嗦,這個都要唠叨我嘛。”五條悟還是沒睜眼,但已經清醒過來了,嘴裡嘟嘟囔囔。
“哈,再罵我,我就把你沒吃完的香橙味果凍全部吃完哦。”
“嘁,”五條悟終于睜眼,“你才不喜歡吃香橙味的果凍。”
“噗哈哈哈,”夏油傑又沒忍住,狠狠捏了一把五條悟臉上的肉,然後迅速跑開鑽進了帳篷裡,笑着喊道,“快洗臉去吧!”
“啊啊啊啊!!!”
五條悟被狠狠捏臉以後還沒反應過來,看到轉身迅速逃跑的夏油傑,下一秒就用瞬移撲到了他身上,兩個人一起滾進了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