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利亞擡起眼。

“從三級警督降到一級警員，停職三個月。”他說，“他後台很硬，城警無故襲擊平民是重罪，卻隻受了這麼一丁點懲罰。”

“那我呢？”薇利亞問，“我算不算是襲警？”

“當然不算，你那是正當防衛。”

“搶了人家的武器也沒關系？”

“不要緊，他有後台，難道咱們就沒有了嗎？”魏紳冷笑一聲，“後續問題理事會都處理得差不多了，你不用擔心。”

薇利亞沒說話。

“克倫·特列斯今後應該不敢再找你的麻煩了。”他道，“但以防萬一，如果你要去學校外面，記得和我說一聲。”

薇利亞笑了：“怎麼？難道理事會還能給我安排保镖不成？”

“那倒不是……”魏紳說到一半，忽然閉嘴，瞧了她一眼：“你這孩子，别想從我這裡套話。你現在多走幾步路都夠嗆，還是别出校門比較好。”

薇利亞輕歎一聲，喝下最後一點果汁：“我上去睡午覺了。”

她站起身，動作緩慢地上了二樓。

魏紳聽到關門聲，又等了一會兒，拿出終端，撥了布蘭登的号碼。

對方很快接通：“什麼事？”

“你調查清楚沒有？”

他沉默片刻：“薇利亞在你那邊吧？你打電話不會被她聽到？”

“她在樓上午睡，我的酒吧隔音很好。”

“調查清楚了。”布蘭登說，“我對克倫·特列斯動用了思維探測裝置，他的動機與利茲工廠事件有關。”

“那是什麼事件？”

“你不知道？”他頓了頓，“也對，事情發生在八年前，那時你還沒來托帕斯。你不知道就算了，解釋起來挺麻煩的。”

“行吧。”魏紳說，“思維探測不是常規手段吧？你怎麼得到允許的？”

“費了許多功夫，他畢竟是梅因的弟弟，不能随意處置。若不是梅因插手，我會讓他從此以後都失去行動能力。”

魏紳倒吸一口冷氣：“……你别沖動。”

“我很冷靜。”

這個話題不能再繼續了。他轉了話鋒：“對了，你什麼時候來見——”

布蘭登知道他要說什麼，打斷他的話道：“你們上了年紀的人都這麼愛啰嗦嗎？”

魏紳将終端拿遠了些，盯着他的頭像，氣得腦袋疼，又想不出什麼反駁的話。正好這時有人敲了敲酒吧側門，他順勢道：“下回再找你算賬，我先挂了。”

他撂下終端，側門被推開一條縫，莉莉絲探了半個腦袋進來。

“請問，薇利亞是在這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