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是今天第二次,她從别人口中聽到這個名字。薇利亞有一種難以形容的奇怪感覺。
“你……”維克多盯着她看:“不驚訝嗎?”
“其實不久前我已經知道了。”她說,“下午我去找了一個朋友,查到了那天晚上港灣大道的監控。”
維克多呆了呆。
薇利亞:“你今天才弄清他的身份?”
“不是的。”他說,“我隐約記得那天在他身上看到過校徽。但我一直以為是錯覺,因為類似的标志在學校裡到處都是,或許隻是我一時頭腦混亂看錯了而已。
“可後來我總覺得不安心,就去查了不同顔色的校徽代表的含義,順便上網看了看理事長的照片,這才确定他的身份。我上周就知道了,隻是一直猶豫着沒告訴你。今天碰巧遇見他,我想……還是别再隐瞞了。我也有點瞞不下去了。”
他看上去是真的很苦惱,薇利亞忍不住笑了一下。
“笑什麼?”他問:“你不生氣嗎?”
“不會。”
“剛才,你難道是在想關于他的事?”
“沒錯。”
維克多沉着臉色思考了一陣,道:“不如我們去找他問個究竟吧?”
薇利亞怔了怔:“這麼直接嗎?”
“你不好奇嗎?他為什麼要隐藏自己?他很可能是你過去認識的人。”
“可他不會見我們的。”
“他就在行政樓,想找到他的辦公室很容易。他不可能一直閉門不出。而且,我不相信他見到你之後還能假裝不認識。”
有時,越簡單粗暴的方法反而越有效。薇利亞思忖片刻,道:“或許你說的對。”
“那……不如我們明天就去行政樓?”
“可以。”她點點頭。
“就這麼說定了。”維克多松了口氣。沒有事情壓在心裡,他終于覺得胸口不那麼堵了。他彎腰撿起籃球,側眸笑了笑:“還要去看我打籃球嗎?”
“走吧。”薇利亞站起身。
——
維克多的天文系隊友就是昨天上午薇利亞在籃球場看到的那幾個男孩子,他們配合默契,球打得都挺不錯,不說技術多精湛,至少都是熟手。練習時,維克多的表現最為出色,他總是出其不意做些高難度動作,險中求勝還屢屢成功。
薇利亞看了一個多小時,她早就注意到維克多待人接物的态度通常十分冷淡,隻對少數幾個熟人表現得還算熱絡。反正,他跟隊友說話時,與跟她說話時比起來簡直判若兩人。
好在男生之間也不太在意這些,由于他球打得好,氣質也獨特,倒是挺受隊友歡迎,混得還不錯。
九點多時他們結束了練習,維克多坐在她這邊的長椅上歇了口氣,道:“我送你回去吧?反正咱們的宿舍樓離得不遠。”
兩人出了籃球場向宿舍區的方向走去,中途穿過教學區,路上沒什麼人,夜色分外靜谧。薇利亞一路上都沒吭聲,維克多忍不住問她:“怎麼不說話?”
薇利亞猶豫了一下,決定還是實話實說:“你不喜歡他們嗎?”
“誰?”
“你的隊友。”
“沒有啊,他們都挺好的。”
“為什麼那麼冷淡?”薇利亞問。
大部分男生或許不會多想,但稍微敏感一點的人,就會懷疑他是不是讨厭自己。
維克多稍微笑了一下,移開目光,“隻是普通朋友,沒必要太認真吧。”
“什麼意思?”
“我是說,我不想跟别人有太多牽扯。”他道,“你是個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