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史學史課程結束，窗外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薇利亞收好自己的東西，和莉莉絲一起走出教學樓。

樓門前有許多人停留，一把把撐起的傘遮擋了視線。薇利亞尋了個空隙，正要打傘，莉莉絲卻突然拽住她。

“是那個人。”

她這時才看清，對面花壇邊站着一個人。他打着一把黑傘，神色晦暗。莉莉絲會認得他也不奇怪，畢竟他曾上過新聞。

莉莉絲：“我們走後門吧？”

但來不及了，克倫·特列斯擡眼時看到了她們。薇利亞說：“别擔心，他身上有監測裝置。”

他走過來，在門廊下收起傘：“薇利亞·沃茨。”

“什麼事？”

“我有事跟你商量，是關于維克多的。”

薇利亞思忖片刻，向左右看了看：“我們去學校外面說吧？”

——

半小時後，他們來到校外一家生意冷清的咖啡店。露天區域已經拉起透明的雨篷，店内空無一人。薇利亞在雨篷下找了個靠近櫥窗的位置，克倫站在外邊打量店面，過了一會兒才走進來。

薇利亞：“怎麼了？”

“沒什麼。”

“你要喝點什麼嗎？”

“不用了。”

薇利亞掃碼給自己點了杯拿鐵，“你說吧。維克多怎麼了？”

“新冕即将實施一項名叫‘人造人廢人化’的議案，他們要對所有人造人施行腦部改造手術。據說不會影響智力，但恐怕會改變人格。”

“這個議案早就存在了吧？”

“的确。”他道，“這是機密事項，你從哪裡聽說的？”

“我不記得了，或許是十幾年前聽說的。最近我的記憶有些混亂。”

“它很快就要變成現實了。”克倫道，“我知道維克多已經換了個身份生活——就像你一樣。但他的事情瞞不過新冕，他恐怕逃不過被‘廢人化’的命運。”

“我明白你的意思。”薇利亞說：“所以你為什麼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