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

“很不好。你的焦慮症有明顯加重的傾向，最近睡得着嗎？”

如果吃安眠藥就能睡着，那應該也算睡着。

傅宴華才想着，還沒說出口就被周尋摁死在搖籃裡。

“吃安眠藥睡着不算。”

傅宴華：“還行，勉強能睡。”說罷又補充了一句：“昨晚睡得挺好的。”

周尋懷疑的視線在傅宴華眼下明顯的青黑停住，半晌才道：“如果你這算睡得好，人類早晚要進化掉睡眠。”

“藥呢？停了沒？”

“沒。”

“一天幾次？”

“兩次，早上一次晚上一次。”

簡單地問了幾個問題，周尋遞給傅宴華張單子，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你有空來我這把檢查都做了，我可不想哪天一覺睡醒發現某個不聽話的患者終于肯聽主治醫生的話，放下工作并且一睡就睡到世界終結。”

傅宴華交過單子，再次敷衍道：“看時間，你話太多了。”

周尋呵呵：“好言勸不了想死的鬼。”

41

交代完事情的周尋開始百無聊賴地四處張望，很快就發現了個沙發上的玄機。

“你沙發上是什麼？怎麼還蓋着你的西裝外套？”

“小狗。”

周尋一臉壞笑打岔道：“嫂子看着不像本地人啊？”

傅宴華：……

42

等到周尋走後，距離午休結束大概還有二十幾分鐘。

傅宴華揉了揉酸痛的山根，走到沙發便倒下，勉強和沙發上睡得直打小呼噜地小狗擠成一團。

傅宴華是沒有午睡習慣的，但是為了保證下午的精神充足，或多或少還是會閉着眼睛閉目養神段時間。

就在傅宴華原以為這回和之前無數次的午睡都一樣，最後的結果無非就是到點起床然後繼續上班。一股莫名奇妙的困意席卷了大腦，傅宴華感覺身上有什麼東西一點一點被吸走，意識昏沉逐漸陷入黑暗。

意識沉淪的最後一秒，傅宴華好像看到了蕭苟的臉。

43

這一覺，傅宴華自己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好像好久都沒有睡過那麼滿足的覺了，睡得昏天暗地，骨頭酥軟。

像是大病突然痊愈的病人，猛得睡了那麼長得時間，傅宴華第一感受不是滿足和舒适，反而是腦袋昏沉沉的有點難受。

傅宴華支起身子，靠在沙發上緩了好一會兒，伸手去摸自己的西裝外套，一摸摸了個空，不僅外套沒了，外套底下的那隻小小狗也不見了。

傅宴華揉了揉發漲的太陽穴，喊了兩聲：“小狗，小狗。”

整個辦公室寂靜無聲，沒有聽到熟悉的汪汪或者哼唧唧的聲音，傅宴華眉心蹙起——無聊跑出去玩了？

公司那麼大小狗就那麼小一隻，如果光靠人力，不知道要找到什麼時候。

傅宴華微歎口氣，準備打個電話讓樓下保安調監控，看看就那麼小小一團到底能跑到哪裡去。

44

接到電話的保安盡職敬業打開監控，然後如小說裡寫得那般大跌眼鏡。

根據傅宴華提供的時間，監控裡根本沒有發現所謂小狗的影子，倒是看到有個金頭發的男孩子，套着西裝外套從辦公室裡走出來，從畫面上來看，好像還沒穿褲子。

“找到小狗了嗎？”傅宴華的聲音在電流聲中微微扭曲。

哇靠！

原來此小狗非彼小狗啊！

保安覺得自己好像成了什麼play中的一環，強忍着内心的激動試探道：“傅總，小狗的頭發是金色的嗎？”

頭發？

狗哪裡來的頭發？

傅宴華默了默，将一切都歸結于保安的用詞不當，沉聲道：“嗯，金燦燦的。”

保安露出一個猥瑣的笑：“從監控來看，您的小狗去了33樓的左邊的廁所，然後就一直沒出來了。”

得到答案的傅宴華本來稍微放松了點的眉頭又蹙在一起。

狗？

廁所？

狗在廁所幹嘛？

傅宴華不敢再想，丢下句好的挂斷電話後便急匆匆往左手邊的廁所裡趕。

希望來得及。

45

蕭苟躲在衛生間的隔間裡，坐在馬桶蓋上盯着自己那兩條光潔白皙的大腿欲哭無淚。

他也不知道怎麼本來好好的，一覺睡醒又變成人了，渾身上下還都是光溜溜的。

過去了多久啊，傅宴華醒了沒，醒了萬一找自己找不到傅宴華有了别的狗怎麼辦？

想想蕭苟的眼淚都要掉出來了。

蕭苟才傷感着，突然耳朵尖一動，敏銳地捕捉到有有人從走廊上朝着這邊走來，聽落地的腳步聲淩亂而又急促，像是憋尿憋了一路

下一秒，熟悉的聲音響起。

“小狗？”

蕭苟震驚地擡起腦袋，聽着腳步聲離自己越來越近。

這下真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