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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你去你喜歡的人家裡當了狗?”
“嗯。但是我好像有點太喜歡他了,所以控制不住自己,老是忍不住變成人。”
咯嘣一聲,楊雙雙手裡的玫瑰花枝斷成兩截,明明早就有準備了但還是經常被蕭苟的某些發言震驚到失語。
楊雙雙恨鐵不成鋼道:“蕭苟?有沒有人和你說你真的很戀愛腦啊?”
“你想想你喜歡的人之前是怎麼兇你的,都這樣了,你怎麼還喜歡得起來的啊?”
“能不能把你腦子裡的水晃出去了再和我說話,我有恐水症。”
蕭苟尋求幫助無果,反而被劈頭蓋臉罵了一頓,把臉放在桌子上,可憐巴巴地看着楊雙雙,撒嬌道:“是你和我說的,當人做牛做馬的不如當條狗。”
楊雙雙把手裡的新鮮玫瑰啪的一聲往桌上狠狠一放,力道大得桌上已經包好的捧花都跟着抖了抖:“我是讓你去當狗,我讓你當狗是去人家家裡當祖宗好吃好喝供着的,不是讓你去那個裝逼男家裡當舔狗的!”
“而且我當時喝醉了和你開玩笑,誰知道你真的聽進去了。”
楊雙雙一聲河東獅子吼,蕭苟連帶着花店的兩個店員都吓了一大跳。兩個店員一個看天花闆是不是要修了一個表演無實物包紮,總之都很忙碌,生怕自己在老闆最不爽的時候觸她黴頭。
蕭苟委屈巴巴:“雙雙,他才不是什麼裝逼男。你不了解他,他其實是個好人。”而且從來不大聲吼我。後半句蕭苟在心裡沒敢說出來。
楊雙雙把被她砸的稀巴爛的玫瑰丢到垃圾桶裡,似笑非笑來了句:“随便你吧,反正垃圾就應該待在垃圾桶裡。”
“你身上的衣服誰的?”
“傅宴華的。”
楊雙雙呵呵:“鎖死吧,祝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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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動作老練,一個倒車入庫穩穩地把車停在車位上,對着後座的男人露出一個讨好的笑來。
“傅總,到了。”
不用司機司機提醒,傅宴華出于某種自己都不願意細想的原因,他對這段路的熟悉程度,遠比司機來的高。
“嗯。”
傅宴華理了理自己有些褶皺的西裝袖口,長腿一跨下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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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雙花房,一個女老闆疑似超雄的花店,要價驚人,服務态度堪稱,業内黑心典範,能維持至今怎麼看都是個奇迹。
——來自熱心網友的評價。
現在的傅宴華比任何人都要贊同那位熱心網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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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雙雙翹着個二郎腿,雙手抱胸,用一種不是很禮貌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傅宴華,半晌才開口道:“你來這裡幹嘛?”
傅宴華本能地對這種眼神感到不舒服,沉沉看了眼楊雙雙,眼裡不帶什麼感情色彩,隻是脖子上的抑制環指示燈短暫地亮了亮。
“公司定了花,我過來取。”
楊雙雙感覺自己好像被鄙視了,又找不到證據,抓了把頭發還想說點什麼,褲腿突然被人拽了一下。
楊雙雙用腳指頭想想都知道,桌底下那隻養不熟的白眼狗是什麼意思,也真是慫的可以,遠遠看到人過來,想都沒想就往桌子底下鑽。
不知道的看到桌底下藏個人,還以為她有什麼特别的癖好似的。
楊雙雙沒好氣地指了指靠近門口的一張桌子道:“你先坐那兒等着,很快就好了。”
傅宴華面對楊雙雙的頤指氣使沒什麼反應,很幹脆地就到店門口坐着等。
面對傅宴華的如此配合,楊雙雙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輕咳兩聲道:“待會可能要下雨,你記得一會兒往回挪挪。”
傅宴華低低地嗯了聲,身體卻很誠實得沒有動作,望着街景像是在發呆。
楊雙雙看到這一幕,心裡莫名有些酸澀的,以至于有些愧疚到給了傅宴華不少好臉色,同時還有些來氣,對着桌子底下的蕭苟來了一腳,沒用的東西就知道躲躲躲。
楊雙雙在心裡安慰自己:沒事,就當給蕭苟個面子。雖然是渣男,但是起碼長得帥啊!
蕭苟蹲在地上,通過桌子的縫隙,認真地看着傅宴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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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宴華走的時候,淅淅瀝瀝的小雨下得正盛,綿密又溫柔的雨絲飄在楊雙雙臉上,楊雙雙眯起眼睛呸呸了兩聲,摸了把臉,看着傅宴華背影被一點點模糊虛化,直至不見。
蕭苟彼時正拖着發麻的腿一點點從桌子底下挪出來,剛一擡頭就對上楊雙雙探究的眼神。
蕭苟咽了咽口水:“你幹嘛啊?”
楊雙雙很想拿剪刀抵在蕭苟脖子上逼問他到底和傅宴華是什麼關系,但是看傅宴華來這一句話都沒說,甚至連蕭苟的名字都沒問,跟個傻逼一樣坐了三十幾分鐘就走了,兩個人又不像是真的有什麼關系的樣子。
楊雙雙:“……算了,來都來了,幫我地掃一下,我不白讓你幹,我給你五塊錢。”
蕭苟:“好哒。”
楊雙雙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道:“記得動作快一點,别耽誤你回去給傅宴華當狗。”
蕭苟一手拿着掃帚另一隻手對着楊雙雙敬了個禮:“Yessir。”
楊雙雙笑了:“神經病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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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宴華臨上車前回頭看了眼,其實距離相隔甚遠再加上天氣原因,照理來說是什麼都看不到的,連傅宴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看什麼,隻是覺得自己應該停一停。
時間不長,一息間傅宴華轉身上了車。
背後一個跳脫的背影舉着把雨傘大剌剌地跑進雨裡。
“傅總,我們接下來?”
“回公司。”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