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華:“是。”
Omega笑了笑,語調輕快:“行吧,傅先生祝你和你的小狗玩得愉快。”
其實嚴格說來,傅宴華是有條小狗,但是此小狗非彼小狗,給小狗帶的因為不應該是這種,雖然看起來沒差,自己走進這家店也是懷着純好奇的獵奇心理,要項圈隻是腦子一熱做出的決定,對面這句話每一個點都值得反駁,但是由于說出這句話的隻是個陌生人,所以傅宴華聰明地選擇了不做解釋,免得把原來可以說是輕松愉悅的氣氛搞的一團亂。
Omega把袋子遞給傅宴華:“慢走。”
傅宴華接過袋子轉身就走,也沒發現Omega偷偷塞進去的小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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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要到下課時間,門口等着的車裡還是沒有出現熟悉的車牌号,蕭苟有些緊張地扒着門仰着狗腦袋往外看,生怕自己看漏了。
以前的傅宴華總是趕在快放學的那個時間點過來,剛好早五分鐘,是一個很恰當的時間,來早了白等那麼久,來晚了就占不到學校前排的位置。
蕭苟默默看着學校門口的車越來越多,始終不見傅宴華的身影,心情一下子從滿懷期待到跌落谷底。
有事嗎?
可是有事他會給盧老師打電話。
是不是還在生氣所以不來了?
自己昨天好像是沒有道歉。
蕭苟的心像是酸梨子,也不知道難受什麼勁兒,明明還有很多種可能,但就莫名其妙地很難受。
下課鈴聲響,門口的車開始騷動,不斷地有家長下車接到孩子之後揚長而去,蕭苟一顆心也慢慢沉入谷底。
最後還是送完所有小朋友的盧老師發現角落裡的小狗,上前一把把小狗抱在懷裡,小聲詢問道:“傅先生今天還沒來嗎?”
“可能是有點事耽擱了吧,我這裡沒接到電話,老師陪你等一等。”
蕭苟不想說話,但是又記得不搭理人是不禮貌的行為,隻好提起精神舔了舔盧老師的手。
等傅宴華趕到的時候,學校裡該走的也都走了,就上回一樣,辦公室裡隻剩盧老師和小狗,區别是傅宴華這次沒有再提小蛋糕來。
傅宴華對着盧老師點了點頭:“盧老師。”
盧老師把手裡的書合上,語氣平緩:“今天是有事嗎?怎麼來得那麼晚?”
傅宴華不願意多說:“有事。麻煩你了。”
盧老師出于一種責任感明明知道不應該說,最後還是忍不住道:“小狗也是有情緒的,如果不能及時來接也可以托朋友過來,不來接的次數多了小狗也會不高興。”
盧老師這句話說出口的時話就已經做好面前Alpha勃然大怒的準備了,畢竟Alpha要面子是衆所周知的事情,更何況傅宴華還是Alpha裡面頂尖的那一批,被一個Omega指責,無論哪個Alpha心裡都不會好受。
不料傅宴華連神色都沒變一變,撈過桌子上還有些萎靡不振的小狗,蠻有紳士風度地對着盧老師道歉:“不好意思,給您帶來麻煩了,我下回注意。”
盧老師有種一拳頭打在棉花上的既視感,是了,受過高等教育的Alpha想必本身生氣的阈值就很高,哪會因為自己短短幾句話覺得被冒犯到了,即使真的那麼覺得,他們的教養也會讓他們選擇緘默。自律克制,在心裡建起圍牆,喜歡這種人應該很累吧?
盧老師掩下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露出個笑:“沒事,我該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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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苟乖順地趴在傅宴華的肩頭,這個位置讓他距離腺體隻有一步之遙,芬芳馥郁的玫瑰香氣往鼻子裡猛灌。
蕭苟吸了吸鼻子,讨好地伸出舌頭舔了舔傅宴華沒被抑制環覆蓋住的皮膚,又蹭又舔地恨不得使出洪荒之力去讨傅宴華的歡心。
一番努力之下,傅宴華隻是推開蕭苟,輕飄飄來了句:“别亂舔。”
那就是可以蹭。
傅宴華:“别亂蹭。”
鞭子要打到自己身上才知道痛,痛了就不會亂跑了。
主要不是氣.狗不代表着狗就能輕輕放下,說收拾就收拾,不過就是手段區别于其他人罷了。更何況小狗在某些方面很聰明,和其他笨狗不一樣,不用打也能教,一次不行兩次,兩次不行三次,總能學會不要亂跑。
而蕭苟隻覺得他完蛋了,死得透透的,真的哄不好了。
傅宴華根本就沒消氣,而且很有可能這一天都處于一個我還是生氣,但是我不說的狀态。
一開車門,蕭苟自覺老實跑到後座坐好,甚至還用嘴給自己拉了安全帶,就差跑到駕駛座去開個車。
傅宴華眸光低垂,想幫忙系安全帶的手伸出又縮回,若有所思地盯着小狗看了好久。
要是在往常蕭苟可能會因為擔心自己表現得過于優異而引起傅宴華的懷疑,現在蕭苟管不了那麼多了。
在他心裡傅宴華一直都是個說一不二的人,既然說了不聽話就把他送回去,就是真的會幹的。更何況他還不想回去,他想留在傅宴華身邊。
安靜幾秒,傅宴華突然發出聲笑,低沉悅耳。
蕭苟吸了吸鼻子。嗯,感覺好點了,烏木味沒那麼重了。
蕭苟再接再厲,當着傅宴華的面,一番努力之下自己解開安全帶,東嗅嗅西嗅嗅,最後從後座夾縫裡扯出來一個粉色的袋子,袋子上印着個兔耳朵的圖案。
蕭苟叼着袋子,有些得意地對着傅宴華晃了晃。掉那麼裡面,上面又都是傅宴華的味道,想必是不小心掉下去的吧?
這算不算将功補過?
傅宴華看着小狗一臉真誠的虔誠表情,想笑笑不出來,指關節微微弓起,有種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的局促感。本來就是散心時一時興起買來玩的玩具,買完就丢後座了,結果又被翻了出來,即使翻出來的是隻什麼都不懂的小狗,但仍有種爸爸媽媽面對小孩追問我是怎麼生出來時的既視感
蕭苟受身形限制說不了話,隻好伸出爪子去扒拉傅宴華的領帶,嘴裡叼着廉價的塑料袋子晃啊晃得,抖動間,袋子裡的東西掉了出來。
這東西傅宴華熟,因為是自己剛買的。蕭苟也熟,他以前帶過類似的,不過比這個更粗一點,是黑色蕾絲花紋的,中間還有個小鈴铛,他很喜歡,因為搖晃起來聲音很好聽,脆脆的。
面前這個就很簡單,沒有好聽的小鈴铛,但是是傅宴華買的,所以蕭苟也喜歡。
現在他要戴嗎?
之前那個有鈴铛的傅宴華就不高興,這個他會高興嗎?
蕭苟不知道,所以他隻是把項圈叼起來往傅宴華跟前推了推。
很顯然傅宴華誤會了他的意思。
傅宴華:“你想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