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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針可聞的走廊,傳來皮鞋踩着地上的踏踏聲,原本打瞌睡的前台Omega精神一振,拍了拍自己的臉,提前扯出一個标準的笑來。
直到男人走到自己跟前,已經完全看不出來幾分鐘前的困倦。
“你好,請問有預約嗎?”前台公事公辦地掏出訪客本,眼睛在移到男人臉上不由得一亮,無他,男人實在長得太好看了,好看到Omega可是發誓自己活了那麼多年,也沒見過幾個人能有男人一半好看的。隻是驚豔的五官下,男人臉上那抹倦怠過于明顯,像是剛下飛機便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
“有。”
“姓名?”
“傅宴華。”
傅宴華?
很好聽的名字,Omega在心裡默默贊歎了一句。手指飛快敲打着鍵盤,在系統上翻到傅宴華的預約記錄,Omega在心裡松了口氣:“傅先生,請跟我來。”
傅宴華跟在Omega的身後,紳士地沒有靠的太近,始終隔着一人的距離。
被Omega帶到一間會議室前,Omega朝着傅宴華點頭示意:“麻煩你在這裡等一下,我馬上叫我們負責人過來。”
傅宴華落座沒多久,會議室的門就開了,進來一個頭發花白的穿着頗為邋遢老外,
老外看到傅宴華,很是浮誇地捂着了嘴巴,眼珠子瞪得老大,誇張道:“flower?OMG!我已經有好久沒看到你了,真是太驚喜了!”
老人是傅宴華在國外認識的忘年交,人老心不老,情人可以從大門口排回國内,前段時間才剛和自己第17任妻子打完離婚官司,并且又被分走了一大堆财産,好在老人手下的項目很多,最出名的莫過于信息素方面的研究,不至于因為一場官司傷筋動骨,喝西北風。
傅宴華早預感到老人會有如此大的反應,身手敏捷地躲過了老人撲過來的熊抱。
老人撲了個空也不覺得失望,隻是調侃了句:“有段時間不見了,你還是那麼内斂。”
傅宴華:……
老人:“你要知道,不是所有人都有擁抱一朵玫瑰的勇氣的。”
傅宴華無意和老人糾纏這個話題:“我和你在郵件裡要的新款抑制環在哪?”
老人聳了聳肩膀,看了眼傅宴華脖子上的抑制環,刻意放大音量道:“是現在的抑制環出了什麼問題嗎?恕我直言,長期帶着這種抑制環的後果不用我多說你也明白。”
傅宴華刻意忽略了老人的前半句,隻回答了前半句:“一開始挺好的,現在有點不好用了。”
老人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傅宴華,到底沒有多說什麼,隻是搖了搖頭,從身後的保險櫃裡面裡取出來個盒子。
盒子通體漆黑,泛着金屬的冷光,老人幹瘦的手指敲了敲盒子,發出沉悶的咚咚聲。
老人:“我希望你想清楚再往上帶,畢竟雖然我是它的“父親”但是不妨礙我認為這種東西的存在就是反人類的。”
抑制天性,壓制本能,于是人有了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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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宴華沒坑聲,沉默地用行為做出了回答。
舊的抑制環被取下,輕輕放在桌上,抑制環上的紅燈閃了閃,像是在和相伴十年的傅宴華做了告别。
剛剛裸露在空氣裡的腺體,很快就被更加沉重冰冷的東西蓋住。
新的抑制環通體銀白,透明的C4罩下露出幾根紅色的電線,環内一塊凸起狠狠抵在腺體的位置,不适感呈幾何倍數的上升,饒是傅宴華這種老牌自虐選手也有些不适地皺了皺眉。
老人一直觀察着傅宴華的表情,見對方隻是短暫地皺了皺眉,随機恢複平常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哼笑了兩聲,不隻是誇獎還是覺得可笑。
老人:“雖然知道你肯定不會告訴我,但是我還是想問一句,促使你做出這個決定的契機是什麼?”
原以為傅宴華不會回答。
誰料傅宴華隻是低頭,思考了片刻,給出一個風牛馬不相及的答案。
“大概是因為我不想養狗了。”
傅宴華大步朝外走去,風衣袋子裡是早已經冷掉的信息素檢測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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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天,蕭苟在貓咖店裡的日曆上劃了一筆。
傅宴華出的這個差,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長,長到樓下的梧桐樹已經葉子都快掉光了。
蕭苟懵懵懂懂地等着。
“喏,又來了,這個月第幾回了?”
“你管呢,又不是來找你的。”
“我看小箫是不是根本就沒明白那個大學生什麼意思啊?”
“有可能。”
“明明是很有可能好嗎?小箫有多遲鈍這麼久了你心裡還沒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