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浮屠微微皺起的眉頭，羅倚福至心靈：“是羅刹老師有什麼事嗎？還有剛才那個是……”怎麼回事？

“不必緊張，那隻是一個尋物幽靈而已。”羅倚還沒有問完，但浮屠好像并不想多說什麼。

羅倚恍然，他就說那個黑影怎麼虛虛晃晃的：“那真是幽靈？世間真的有幽靈嗎？”

浮屠詭異地笑了笑：“信則有，不信則無。”

羅倚有點不喜歡浮屠現在的說話方式，神神叨叨的，沒有個結果。

浮屠看見羅倚的樣子，笑出聲，整個人好像突然又變得正常了：“對于尋常人來說，是沒有的，但對于你來說，是有的。”

羅倚不解，好像自從遇到了這兩個人開始，他難以理解的事情就越來越多了，有一個他從來未曾了解過的世界，正偷偷摸摸地向他敞開了一角。

“明日你們學院旬假，不如跟我去褚家莊接羅刹？”雖然是句問話，但浮屠的語氣很笃定，他知道羅倚不會拒絕。

羅倚的确沒有拒絕的理由，他思索了一會兒，問道：“褚家莊不是還挺遠的？就算是坐牛車都得有個大半天，旬假可隻有一天，我們趕得回來麼？”

羅倚完全沒有發現，自己對于幽靈的驚詫，對于令常人驚恐害怕的詭異現象接受得過于輕松了，甚至于一眨眼的時間，就不把它放在心上了，還有閑心估量去褚家莊的路程遠近和往返方式。

浮屠雖然注意到了，但是不以為意，對于玄門中人來說，這些事情最是尋常不過：“明日我去找你，走的時候别忘記帶上那面鬼鏡。”

——

在漆黑的綢布密不透風的遮掩下，斑駁的鏡面中鏡像開始浮動起來，層層疊疊的紅色帷幔下，一個白衣長發的人正在熟睡，細細的紅縧慢慢爬上白衣人的脖頸，尖利的刀刃立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