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而瑞利的第二個念頭卻很不合時宜。

她想的是：完了，我該不會要變成伏地魔了吧？

伊萬抱頭蹲在她邊上，借着手肘的遮掩動了動嘴唇：“放心，不是黑魔法損傷的話就沒事。莫妮卡和赫爾加都能救，到時候就是一個咒語的事情。”

瑞利悲從中來，心想難道從側面看上去她的鼻子已經因為剛才的撞擊而塌下去了嗎？！

知不知道這對一個年輕的女巫造成了多大的心理傷害？！她要和這群小醜的手下拼了！！！

而奧托則悄聲提醒他們：“夥計們，小點聲。他們看過來了。”

瑞利和伊萬隻好閉嘴。瑞利在閉嘴前還從鼻子裡發出一聲發洩似的冷哼。

沒過兩秒，果然有一個小醜的手下端着把槍來了。他用槍托狠狠肘了一個不老實的普通哥譚市民，威脅道。

“老實點！”

自從瑞利撞到人，并發現對方的邊上還有一大幫荷槍實彈的人的時候就意識到，光靠跑，他們是跑不出去的。

果然，這群小醜的手下們朝天放了幾槍，還斃了一個受到笑氣影響笑得很是猖狂的哥譚市民後，所有人都老實了。小醜的手下們把他們聚到一堆作為人質，而小醜則在大屏幕上跟蝙蝠俠隔空喊話講解他的“遊戲規則”——

他們完全變成了小醜和蝙蝠俠的play的一環。

如果不是因為炸開的笑氣有限、現在已經對他們沒什麼影響了的話，瑞利簡直想不顧《保密法》（雖然這個世界應該是沒有《保密法》的）直接當着所有人的面帶着兩個好友幻影移形離開這裡。

可惜奧托曾經簡短地給他們介紹了一下據說是works alone的蝙蝠俠的龐大蝙蝠家族，其中“他們會視奸整個哥譚，然後把我們這種不穩定因素全都給做成表”這一條給瑞利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老實說，這簡直比給每個巫師的魔杖裡都塞一條蹤絲聽上去還要變态——

至少巫師成年後蹤絲會自動消失，而瑞利作為一個魔杖匠人也會拆蹤絲（以及，她幫忙把社團裡每個未成年巫師的魔杖裡的蹤絲都拆了，不用謝）。

但在哥譚，奧托說這裡的每一個攝像頭都是蝙蝠家的耳目。而且他們蝙蝠家族裡的每個人都會給所有可疑分子塞一百個竊聽器和一百個定位器和一百個微型攝像頭。

雖然奧托的話有誇張的成分，“一百個”這個量詞應該是個虛數，但他不說一打而是說了個這麼誇張的數字一定有他的道理。

瑞利私以為他們蝙蝠家可能在竊聽器、定位器和微型攝像頭的市場裡邊占壟斷地位。這個亂投放相關産品的勁頭，“批發商”一詞已經不足以形容他們了，她覺得這簡直算得上是“商品傾銷”。

美利堅商戰，好可怕。

總之，因為奧托的這一番介紹，瑞利認為除非必要，他們還是先在這待着吧。要是真的大庭廣衆之下消失，她感覺身上的相關蝙蝠家視奸産品會像是廣東的蟑螂一樣多。

……說起來，奧托是不是說過蝙蝠家有個蟑螂系刺客來着？

……為什麼蝙蝠堆裡除了一堆鳥之外就是蟑螂？這真的能被稱為“蝙蝠家”嗎？？

被小醜手下的槍托肘了一下的哥譚市民敢怒不敢言，隻好趁着對方背過身去的時候翻白眼。

等周圍的小醜手下都開始摸魚、将注意力放到别處，瑞利一行人才開始繼續竊竊私語起來。

“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奧托重複了一遍這個問句，破罐破摔地聳聳肩，“等蝙蝠俠來救我們呗。”

明智的選擇，同時也是哥譚市民們一貫的選擇。

畢竟小醜這家夥完全是個蝙蝠俠的毒唯，做這些完全是為了引蝙蝠俠出來，而蝙蝠俠為了哥譚這座城市和其中的人，也總會一次次挫敗小醜的陰謀。

——這次也不意外。

小醜将人質分為了幾堆、并分布在哥譚的各個地點。當蝙蝠俠出現在實時轉播的大屏幕上時，蝙蝠家的其他成員也分别趕到了現場解救人質。

來他們這邊的是個小孩哥，從周圍人的驚呼聲中，他們得知了他是現任羅賓。

現任羅賓有着深色的皮膚，桀骜不馴的刺頭，色彩缤紛的制服，以及迅速制服周圍小醜手下的矯健身手……不過瑞利最印象深刻的地方還是他的身高和明顯還是個小孩的音色。

“蝙蝠俠雇傭童工啊？”她有些震驚，“這小孩看上去也就比我弟弟大幾歲吧？”

瑞利的弟弟，理查德·奧利凡德，根據瑞利最後一次見到他來算，也不過八歲，但是已經有一米三了——從身高來看，這現任羅賓也就比理查德高不到十厘米！

邊上的哥譚人鄙夷地看她一眼，眼神仿佛在說“呵，外地人。”

奧托幽默地：“哥譚特色嘛。聽說他們的羅賓都是從小就開始幹的，大了反而要失業呢。”

瑞利：“我有點分不清我們在讨論17至18世紀的英國煙囪清掃童工還是羅賓了。”

伊萬：“我記得維多利亞時期的煙囪清掃工隻有四五歲。從年齡的角度來看，羅賓肯定不能和這個職業混為一談——但是這又和我們三個homeless有什麼關系？我們連工作也沒有。”

伊萬面無表情地在矮個子羅賓的瞪視中結束了這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