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部景世不動聲色地将紙巾壓在腿邊,露出一角,又拼命地告誡自己這隻是演戲,才再次開口。
“本大爺才不會做這麼不華麗的事情!”而話到嘴邊全部被吞掉,變成了怒吼,已經來不及再多想什麼,一把扯掉眼睛上的阻礙,搶過龍次手中的煙。龍次雖然是個厲害的大老爺們,卻獨獨這拿香煙的姿勢是食指與大拇指捏着那麼一點點,又驚訝迹部景世的反應,一秒的時間,香煙被打落在地,立刻點着了紙巾,紙巾又燃燒上繩子……
迹部景世仗着自己盜汗多,濕嗒嗒的,不怕死地抓起繩子往一邊堆着的紙箱上扔,盡管他并不知道紙箱内是什麼貨物,但他知道,紙箱會燃燒的很快!這裡即将變成一片火海。
做完這一切迹部景世已經累透了,被龍次惡狠狠地抓在手裡,拎了起來,也不掙紮,索性不用任何力氣,不用自己花氣力站着,雖然被拎的有些疼,但這點疼痛對于他已經沒什麼感覺了,這一夜太累,而且……事情才剛開始。
“嗯……”迹部景世一記悶哼,被甩在地上,一直撞到牆壁上,隻覺得背部撕裂般地摩擦着堅硬的牆壁,痛的原本就沒有什麼血色的小臉慘白的駭人!
“龍次!你這混蛋做了什麼!”老子君感覺到火災的危險也驚醒過來,一巴掌拍在龍次的身上,原本就氣得不輕的龍次這樣被自己的搭檔一吼,頓時火冒三丈。
“要不是你睡的這麼死,咱們兩個大老爺們會吃一個小崽子的虧?”龍次那謹慎的性格已經崩壞,不剩一點,大有一副拼個你死我活的霸氣感。
“這麼大的火!不逃還等着在這燒死啊!要打等出去了再打!”老子君比龍次可靠的不止一分半點,迹部景世也松了一口氣。
要是這兩個笨蛋在這裡打一場,兩敗俱傷,那麼他這招也就用錯了,一子落錯全盤皆輸。
還好……還好老子君看起來雖然粗犷,實質上是厲害的人。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蠢到用無線電去聯絡那個女人?!”老子君恨鐵不成鋼地一把拍落龍次手中的東西,開始找着突破口。
“那個女人把咱們全部鎖在這裡也沒有想過這種事情發生的可能性?混蛋!這是什麼雇主!龍次你快找找這裡的牆壁哪邊比較薄!”老子君從自己的衣服口袋中拿出了一副鐵質手套,看着像是一件武器。
迹部景世覺得空氣被火蒸發的越發稀薄,原本就濕嗒嗒的汗水這下發着一股焦臭味,比剛才的煙味難聞一百倍,整個一毒氣!
想要挪動一下自己的身體,卻發現牽扯着背部的傷口,疼的咬着牙齒,一嘴的血,幸好身上的骨頭沒有折斷,也沒有哪裡扭到!
迹部景世艱難地擡起手,捋了捋自己的頭發,扶着牆壁雙腿顫抖着終于站了起來。趁着對方兩人現下無暇顧及他,好好地觀察起這間屋子。
幾根頂梁的柱子都是普通的木材,自己原本是被綁在門口進來的第三根柱子上,而這之後是小山一樣的紙箱貨物,并沒有發生爆炸,這是不幸中的萬幸。僅有一扇天窗,隻不過,這扇天窗足足有數十米的高度,而不巧的是,原本可以堆起來爬上去的貨物已經全部染上了大火,饒是那兩個大漢也無計可施。
“滾開!”老子君已經檢查到迹部景世這邊的牆壁,耳朵貼在牆壁上,用手敲着,好像這樣就可以聽出那麼難以區分的專業聲音。
迹部景世老老實實地遠離火爆的老子君,吃力地仰着脖子看着頭頂上的天窗,天窗上還有着鐵欄,除非想辦法把鐵欄弄斷,那樣也才可以勉強爬過一個孩子的身體。老子君估計早就知道這一點,所以也不執着于天窗,而是想要在這不知道有多厚的牆壁上開出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