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權志龍身後假裝自己是個工作人員。
權志龍穿着很簡單樸素,隻是這兩年的舞台曆練下來,身上總有說不出的獨特氣場,出機場的時
候已經被人頻頻注視。
他率先走到了出口,回頭看江留月吭哧吭哧的跑過來,便伸手給她。
江留月遲疑着不上去,權志龍索性大跨步上前,劈手就把行李拿到了自己手裡拎着,然後另一隻
手很自然的落在她的肩膀上。
“會被看到的。”
江留月小聲說着往後退。
權志龍就當沒聽見,手搭在她肩膀上,目不斜視的看着前方。
兩個人之間便陷入了難堪的沉默。
到底是怕被媒體抓到,訂房間的時候還是定了兩間,明着是金南國和權志龍一間套房,江留月自
己一間标準大床,暗着就自然不用說了,進了電梯,金南國就把套房的房卡給了江留月要換過
來。
江留月不做聲,假裝沒聽到說話。
标間比套間樓層要低,江留月先到了樓層,她低着頭就要出去,還以為會被拉住,結果卻一點都
沒有被阻止,輕松的出了電梯層。
而她都來不及松口氣,權志龍也跟着出來了。
“……你幹什麼啊……”
江留月一愣,小聲問道,被他逼得眼圈都要紅了。
從飛機上就開始了,權志龍抓她抓的緊,她都開始感覺到不安了,這種感覺到了釜山之後更為強
烈,她甚至開始無端的害怕被權志龍發現自己在釜山的秘密,隻想拉開一點距離才能有點安全
感。
“你跟我上去,還是我跟你在這裡?”
權志龍的聲音因為攏着口罩,顯得有些甕聲翁氣的,但是口氣卻異常的冰冷。
跟着出來的金南國急的要命,不時地看着走廊,生怕被人看到。
“志龍哥……”
“你上去?還是我就呆在這裡?”
權志龍重複道。
“我……”
“那就留下好了。”
權志龍根本不等她說話,直接點點頭,抓着自己的行李:“幾号房?”
“哥你不要這樣……”
江留月急的不行,權志龍往前走,她也隻好跟着往前走,聲音奶糯奶糯的帶着哭腔:“會被人看
到的啦……”
一個走的快一個慌着去趕,江留月幾乎是小跑着追上去,手拉住權志龍的行李包,一把扯住,一
邊扯一邊很小聲的嗚咽:
“志龍哥……”
權志龍停下來,不說話,隻是用淡色的瞳孔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那個,志龍啊,這裡到底是釜山……還是……暫時……反正隻有兩天嘛,啊?”
金南國趕緊過來打圓場,接過權志龍的行李。
“你跟我上去,還是我留下來?”
權志龍隻是死盯着江留月,像是毒蛇盯着自己的獵物。
他說話已經是咬牙,然後痛的倒抽一口冷氣。
江留月心軟又慌,下意識的伸出手想碰碰他腫腫的臉,立刻被抓住了手,再抽走已經來不及了,
整個人都被拖着踉踉跄跄的往前走。
金南國哎喲哎喲的叫着跟上去,拖着兩個人的行李——江留月被扯的狠,自己的行李袋都掉地上
了。
還好現在不是入住和外出的高峰期,除了碰到了個中年的精英男子正巧出電梯,一路上總算是有
驚無險的到了套房樓層。
刷了門卡進去,權志龍就直接攤手在江留月面前。
江留月抽抽噎噎的把标間門卡給他,權志龍轉手又塞給金南國,金南國都不需要說一句,轉身就
走,分分鐘離開戰場。
把門關好了,行李放到房間的沙發,權志龍又喝了杯水緩解不适的喉嚨和口腔,等他再繞一圈回
來,江留月還站在門口,揉着眼睛,可憐兮兮的嗚咽着,小小的一個。
他又倒了杯水,走過去,先摘下江留月的帽子和口罩,用手給她擦眼淚,擦完了眼淚給喂水,江
留月抽噎着别開頭,權志龍就把杯子換個角度遞上去喂到嘴邊,兩個人僵了一會,江留月憋不
住,眼淚啪嗒啪嗒掉下來,帶着哭腔罵道:
“你、你、你就知道……就知道……欺負……欺負人……”
“先喝水。”
“嗚、嗚、被、被看到……我、我又挨罵……嗚嗚……”
“乖,先喝水。”
“讨厭、讨厭志龍哥……”
“乖,我錯了,是我不好,先喝水,聽話,張嘴。”
“嗚嗚、嗚……咳咳……嗚……”
總算是一邊哭一邊乖乖張嘴喝水了,權志龍松了口氣,一口一口慢慢的喂完,把杯子随手放在玄
關的鞋架上,把人抱在懷裡,親着哭的淚痕斑駁的小臉,順着江留月的後背。
江留月抱着他哭,傷心委屈的不得了,她不喜歡被這樣弄來弄去像是玩具一樣擺布,更不喜歡權
志龍這樣強勢的一點都不給她喘息的時間,可能也更害怕被權志龍發現她的秘密,總之她就是委
屈難過,一定要抱着他才好過一點。
雖然兩個人都知道,把江留月搞成這樣的人,就是現在這個抱着她的人。
可是她能擁抱的,能拯救她的,也隻有這個壞人了。
“對不起。”
江留月睡的很不好,臉都皺着,不安分的到處滾,權志龍也睡不着,就看着她,一遍遍的揉着她
緊皺的眉頭,一次次打開她緊握的小拳頭。
他一遍遍的道歉,為自己不計後果的瘋狂,為自己弄疼了她的獨占欲,傷害了她的那些不尊重的
行為。
“我真的做不到。”
“……不要離開我。”
“baby啊……不要離開我。”
他喃喃的念着,把江留月的手握在手心,吻着涼涼的指尖,一次次的呢喃乞求着。
他是個壞人。
也是個可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