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嘛…原來隻是是在懷疑我是不是被當成實驗品了。蘇格蘭有些苦笑不得,怎麼能一開始就對嫌疑人做出無罪推定呢…現在的理事官還是很嫩的嘛,萬一我是什麼壞人…
蘇格蘭毫不心虛的挂上甜甜的微笑,“有哦——”他說,“——雖然其他的都記不清了,但是我還記得出門的時候有拜托管理員叔幫我拿一顆糖,很甜喲。”
在黑田兵衛若有所思的目光裡,蘇格蘭微笑着對他說了再見,往前跑去尋找自己的弟弟。
現在應該在急切的思考着自己的話吧,理事官。蘇格蘭笑着想,多久那人才會意識到門口放的迎賓糖果并不是适合放實驗藥品的東西——既不保險還容易被抓住把柄——以組織小心謹慎的行事風格怎麼會留下這樣的破綻,不露聲色加上導緻“失憶”的其他藥品的添加才應該是組織的作風。
而這位調查過諸伏家的理事官sama要多久才能“自己推理”得到,“諸伏景”最讨厭吃的就是甜的東西,連牛奶的甜度都接受不了,但是卻有在食用了很苦的東西之後吃糖的習慣——
很苦的東西,比如一些不知道和試驗有沒有關系的,藥。
7
叫醒蘇格蘭的是身為狙擊手的敏感神經,嗅覺剛剛從麻木的沉睡中醒來,就接觸到了濃郁的,足以使人窒息的血腥味。
蘇格蘭屏住了呼吸。一瞬間,他回到了他真正七歲的那個血色的夜晚。紅色和黑色在眼前暈染開來,恐懼堵塞住他所有用來呼吸的器官。
但這不可能,他想,怎麼可能,明明他已經改變了,外守有理現在活的好好的在隔壁,明明他已經親手剪斷了導火索,那個血色的夜晚不會再一次來臨——
樓下傳來輕微的響動,是腳步聲。他回過神來捂住身旁弟弟的嘴,連拖帶拽地把自己和對方塞進了衣櫃裡。
“…奇怪,那兩個小孩兒呢?”有一個壓低過的聲音,但是在蘇格蘭腎上腺素飙升的情況下聽得異常清晰,“大人還千叮咛萬囑咐我們…”
小光發出恐懼的嗚咽聲。蘇格蘭連忙又捂住對方的嘴,“别怕,”他輕輕的用氣聲安慰弟弟,“先别出聲躲過他們,沒事的,有哥哥在呢。”
沒過多久,他們的房門被打開。一前一後兩道腳步聲,對方似乎在亂成一團的被子裡翻了翻,然後小聲嘟囔着,“…還真能消失不成。”
“還有陽台和雜物間,也去看看吧。”另外一個男聲說,“不是說了嗎?其中有一個孩子是天才。”
是挖苦的語氣,于是他們兩個一起笑起來。
小光一直在發抖,直到腳步聲漸漸遠去還沒有停止,蘇格蘭的手覆蓋在幼童臉上,濕漉漉的全是汗滴和眼淚。
蘇格蘭深吸一口氣,對小光說,“…我得出去看看。”
年幼的孩童一下子抓緊了他的衣袖。
“…不要擔心,我會回來的。”蘇格蘭細微的喘息着,為了即将到來的命運宣判在心裡打氣,“我隻是去,看一眼,爸爸媽媽。”
沒準兒呢,他的心髒在滴血,卻還再苦中作樂的尋找一絲希望,如果他們還活着隻是受了傷——那我就可以——那我就可以把他們救回來——
那我也就還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