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裡,蕭喜居然勾起了一抹邪惡的笑容。她故意湊到朗月的身旁,故意拿手去碰他,還頗調皮地道:“怎麼啦~孤男寡女的,不好嗎?”
可想而知,朗月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咬了一口一樣,他立刻彈開到離蕭喜更遠的地方。
“哈哈哈哈哈哈!”蕭喜随即捧腹大笑,此時藥效已過,她見對方既然已經識破,她就沒再想繼續折騰了。她恢複了原本的聲線,毫無遮攔地大笑了起來,恨不得眼裡全是淚花。
後來蕭喜就把自己為什麼女扮男裝的事情原封不動地告訴了朗月,不過,後來她也沒想着繼續調戲人家,朗月很快也重整嚴肅,不再如先前那般。
“所以,你千萬不要告訴别人,這樣會惹很多麻煩的。”
“嗯。”朗月淡淡附和,他依舊離蕭喜很遠。
“外面還在下雨,我們再說說話,我還有件事情想向你請教。”
“什麼?”
“我前些日子被一個人救了,恩人臨走前還往我額頭上帖了張黃符,後來我以為是自己的問題才丢失了它。但是我今天看到你在佛珠上貼的黃符會自己消失,我就覺得,可能我恩人的那張黃符也是這樣的。或許,你和我恩人有些關聯,一般會這種符咒的人都還有哪些啊?”蕭喜仔細道。
“那張符上,你恩人......說了些什麼?”朗月神情有些不自然,好像還有點緊張。
“我想想啊......”蕭喜按了按太陽穴,“什麼饑寒起盜心......額......又什麼一寸光陰不可輕。還說我是小兄弟呢,可惜我是個妙齡女子。”
“我記不得,說話格調太高了,學不來學不來。”蕭喜隻覺得頭疼,她擺了擺手自嘲着。
所以......
那晚他救的人是她?!是個女子?!
那時候的朗月打死都想不到那晚身材纖細弱小的年□□兒……會是一個女扮男裝的......女子。
而且......這個女子還摸了他的腰,靠着他的身子過涯......
不知為何,他臉上的潮紅越來越明豔,冷漠無情的臉也能變得可愛,這讓蕭喜大開眼界。
“你......你幹什麼?!”朗月大驚,還沒等反抗就被蕭喜鉗制住了。
蕭喜早就離開了剛剛坐着的位置,趁朗月還在深思的時候走近他,還解開了他的發帶。如水青絲盡數散落,炙熱的火光映得他的面容越發白皙,讓人看着不免失神。
蕭喜一邊酸溜溜地感歎,一邊着手于手裡的事情。
她把玉色的發帶熟練地同發絲纏繞在一塊兒,不一會兒朗月所有的發絲就都被發帶緊緊束縛起來。蕭喜爽快地從手心抽出發帶,直到朗月那條高昂的馬尾成型,她才松開手。
“沒幹什麼啊。”蕭喜拍拍手回到火堆旁。
蕭喜頗為滿意地瞧着自己的“傑作”,不要臉地歡喜着:“我的手藝當真不錯,你還是一如既往地帥氣、誘人。”
“你說......我什......什麼?”朗月聽到“誘人”這一刺激感極強的詞彙,就如同全身觸了電,臉更紅透了,有種反差萌。原來冷若冰霜的人也有自己鮮為人知的可愛一面嘛。
蕭喜賊賊地看着他,笑道:“雖然是在下雨,可現在不知道怎麼的,這廟裡還是越來越熱了。我看你臉紅燙得馬上都可以烤紅薯了,肯定是熱壞了,給你紮個發,說不定好受些。”
看來蕭喜對于給朗月紮馬尾的執念不淺。
“我......”朗月移開目光,試圖讓自己忘記那晚有人摩挲他腰間的癢感,也試圖讓自己忘記眼前這個無賴對自己所做的可恥行徑。
“行了行了,知道你害羞,卻沒想到會這麼害羞。”蕭喜攤手無奈道。
“話說,我們在第一次相見的時候,我就覺得你那時候不太喜歡我,我也沒幹什麼呀。你為什麼讨厭我?”
朗月無言了半晌,才緩緩答:“花架子......”
“花架子”?
這是什麼意思?
蕭喜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她竭力搜索着記憶,這才隐約記起來。
那時候蕭喜被二狗區别對待,還在氣頭上的她曾經酸溜溜地嘟囔過這句話。可是,她記得她隻是小聲嘀咕了呀。
“你聽到了?!”蕭喜不敢相信。
“嗯。”
“就因為這個?”蕭喜試探道。
朗月隻是乖乖應着。
“我忽然覺得......”蕭喜放慢語速,擡眼投來意味深長的目光。
“覺得什麼?”朗月皺了皺眉,許是很不習慣蕭喜的眼神。
“忽然覺得你很可愛。”
“像個小孩子。”蕭喜露出姨母般的笑容,細看居然有些寵溺,沒了八字胡的她,笑起來就明顯甜膩了許多。
朗月不可置信地朝她看來。
“我不是小孩子了!”
“不是小孩子?”蕭喜笑嘻嘻着,“不是小孩子怎麼這麼惦記别人對你的看法,還能心心念念記這麼久的仇?确實不是普通的小孩子,你是個心眼小的小孩兒。”
說着說着,蕭喜拿手比劃着“小”字。
“所以,你到底知不知道黃符和我恩人的事情啊?”
“不知道!”朗月想都沒想就迅速回答。
蕭喜瞧着朗月,一向穩重的少年,在此時怎麼一副急沖沖的模樣?
“真的假的,你不會是公報私仇,不肯告訴我吧?”
“不會。”
朗月垂下眼眸,估計也是不想被人發現自己心虛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