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喜剛巧在拐彎處的另一側的邊緣上,朗月沒有辦法繞過去,便還是保持原先的動作同她說話,這個視角看不到蕭喜的動作,他挑了挑眉:“你在做什麼?”
“哦,我已經找到了個狗洞,但是洞口有點小,所以我方才在掰洞口呢。”蕭喜道。
朗月皺了皺眉:“狗洞?”
蕭喜也皺了皺眉:“啧,你可就知足吧,這個狗洞也花了我不少功夫找到的,想必再找别的怕是沒有精力了。”
朗月默了默,似是在做什麼思想鬥争,後才催促她:“那你快些進去,我施法掩飾洞口。”
“那你呢?”蕭喜不假思索道。
“……也進去。”
“啊?”蕭喜聽聞這個回答多少還是有些震驚的,本來一開始她之所以要特地強調“狗洞”兒二字,可不就是為了看朗月個熱鬧嗎?卻沒想到這人居然還挺幹脆的。
蕭喜還是不敢相信,又問道:“不是,你真要鑽狗洞啊?”
“你有時間說話,不如做點實際的事情。”朗月反過來殺她一擊。
“得得得,我馬上就好了!”蕭喜道。
……
蕭喜和朗月一前一後終是曆經千辛萬苦入了蘇府。
蕭喜與朗月芍七二人不同,她在進來之前并未徒登高處俯視蘇府布局,因而她甫一進來看着眼前陌生的畫面,未免覺得迷茫。
“這哪兒?”蕭喜幹脆問朗月。
朗月定睛看去,終是在黑燈瞎火的角落裡捕捉到了不遠處的景象,淡道:“應是蘇家内院。”
“我們接下來該幹嘛?”
朗月垂眸看了看滿臉天真的蕭喜,心中忍不住叫苦,如今芍七還不知道徘徊在外面那個犄角旮旯裡,伴身之人隻有蕭喜。他與芍七一開始暗自籌劃今夜之事就是為了解決掉一些個人方面的問題,告訴蕭喜一個外人是不便的。
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到了晚上實施計劃之時,蕭喜居然還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冒了出來。
他就是想不告訴蕭喜,也隻能是想想了,蕭喜這人心思敏捷,基本上沒有事可以瞞得住她。
朗月歎了一口氣,說道:“找人。”
“蘇家嫡子?”蕭喜直接說了出來,不帶絲毫猶豫。
“是。”朗月雖然答得簡潔明了,但看向蕭喜的表情卻多了幾分驚訝。
蕭喜知道他在想什麼,就大大方方道:“我早就覺得你們一個兩個對我有所隐瞞,因為當我們談論柳芊芊與蘇元卿的時候,你與芍七都有意避開蘇府這個關鍵詞。不然,這麼明顯一個可疑點放在這裡,心眼加起來得有八百個二位怎麼可能會忽視掉?
所以我也沒直接戳穿二位嘴臉,私下裡好好梳理過留在蘇府上的可疑點,蘇家嫡子此人十分可疑,加上卿卿,蘇元卿可不也是姓蘇的?兩位看起來感覺關系不大,但卻在同一時間叫人懷疑,就沖這點上看,二位怎麼說都得有點關系吧?
結果,你們兩位半夜偷偷摸摸的,我僥幸得了機會跟上,發現目的地還是蘇府。這不,我心裡的猜測就落實了許多。”
蕭喜這番話說得上是有理有據,甚至沒有什麼邏輯漏洞。
朗月知曉蕭喜心思敏捷,卻沒有想到明面上大手大腳的人居然能有如此心思細膩的一面,他不得不承認,蕭喜此人很是厲害。
“蘇府嫡子身上的矛盾點太多,所以得找到他,看看是不是真的隻是身患絕症……還是躲在隐藏氣息的法陣之下身患血蠕。”蕭喜的眼眸裡閃出精光,話語亦是充滿堅毅與智慧。
朗月點了點頭。
蕭喜的眼睛依舊抓着朗月不放,擺正了姿态,心平氣和地對他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二位究竟在瞞我什麼,但這麼多天下來以我對二位的了解上看,我相信其中定有隐情,所以絕對不會強人所難。隻是希望大家在滄淩城血蠕一事上齊心協力,共抗命運。”
這句話暗地裡就是說明了蕭喜對他的信任,且具備一定的誠心。同時,言中之意也是希望今夜之事朗月不要對她依舊持有拒人于千裡之外的态度,共同辦好事情。
朗月深知其意,心裡頭也舒服了許多,因為蕭喜這個人在某些方面上是有分寸的,同這樣的人相處怎麼都不會心累。
朗月笑了笑:“我保證。”
……
朗月與蕭喜在蘇府小心行事,但在偌大的他人地盤上找人也不是個容易事兒。
蕭喜索性放手一搏,她找到一個落單了的丫鬟,給她下了幻術,直接問她,蘇府少爺在哪裡。
結果這丫鬟當即表現出萬分恐懼的模樣,可勁兒擺手,說自己不知道不知道。
她朝朗月吐槽:“你看這像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反應麼?”
朗月皺着眉頭搖了搖頭。
蕭喜還是沒有放過這小丫鬟,因為她對于丫鬟表現的這股猙獰的懼意深感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