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父深谙其道,為了不讓人多想,那就給他找事做,有事情忙之後就不會有那空閑再胡思亂想,忙也有忙的好處。
“對,提着尾巴,诶來回滾動,把每個位置都浸-透!”沈父指揮沈興昀怎麼燙竹鼠。
燙了好幾圈,看着差不多了,叫他收手。
“昀兒,你把竹鼠提起來,看看能拔毛了嗎?”
沈興昀按要求去做,一手提着尾巴,想用另一隻手拔毛,不成想,拔的過程中到處搖晃。
沈興昀呆住了,還想跟其杠上。
沈父忍住笑意,為了避免沈興昀再次上演哭戲現場,他出聲提醒。
“你把竹鼠放地上用手摁住,然後再拔。”
沈興昀這時知道自己又出醜了,臉頰兩邊不自覺爬上紅暈,為緩解尴尬,迅速按沈父說的去做。
果然,把竹鼠固定之後,就能輕易拔毛了,看來這燙的力度也夠了。
不興沈父指導,沈興昀小手剽呀剽,剽完這面翻另一面,不留死角。
被燙過的竹鼠毛比較容易脫落,沈興昀扒拉一會,竹鼠就被拔的幹幹淨淨,呈現表面的白皮。
這時候沈父就接過手,拿刀往竹鼠腹部劃下一刀,剖開中間的内髒。
這内髒也沒有扔,留着到時候拿上山做誘餌,又是一樁循環利用,雞生蛋蛋生雞,主打一個生生不息。
沈父砍下一截肉留待煮粥,一起放入盆裡洗去血水,把水分甩幹,抹上鹽,放進盆裡晾一邊。
交代餘氏去廚房找竹棍,用來串竹鼠用,自己則去完成沈興昀沒有做好的任務,搬泥塊來堆土。
得虧之前建房用的時候,剩下的泥塊還比較多,沈興昀的摔倒導緻泥塊碎了一些,但還有其他沒有被破壞到。
自己挑挑揀揀,把能用上的放簍子裡,放滿後,才蹲下身子,把背簍背起,這樣一趟就夠用了,不用來回跑。
材料都準備齊全,沈父開始壘烤台,兩邊壘成二十公分高,把串好的竹鼠橫在上邊。
先用幹草生火,等火起來,加入細幹柴。
這時候的木柴必須要幹透的,不然帶有水分的濕柴放進去燃燒,會冒出刺煙,嗆不說,味道還重,會嚴重影響竹鼠的口感。
生好火後,接下來就是慢慢守着竹鼠,來回翻轉,以免烤糊了。
“噼裡啪啦”,烤了一小會,竹鼠的脂肪油滴滴掉落,入到火中更是助燃火力,時不時“轟”的火勢突升。
不消片刻,竹鼠的表皮開始泛黃,肉香味也開始蔓延,得虧沈家住在東邊,邊上沒幾戶人家,傳不到西邊大多數住戶那。
不然,就這幾天的肉香味,早就在村裡炸開鍋了,這門檻也得踏爛,也要得到尋肉類的方法。
見烤竹鼠大方向上沒什麼問題,勤翻轉,隻需時間等待,就能享用美味烤竹鼠。
便把這活交給餘氏看着,示意餘氏自己要去煮竹鼠粥。
這竹鼠粥也簡單,不需要什麼配料,淘好黍米,放進小鍋慢慢熬。米缸的黍米也快見底了,要是沒有其他主食補充,那就隻能花高價,去縣裡邊買上一鬥回來繼續應急。
平常自己吃點野菜糊糊填肚還行,坐月子的媳婦和嗷嗷待哺的沈承瑜可不能遭這份罪。
船到橋頭自然直,現在年景明顯變好,再來幾場雨,就可以開展春耕,種下去總會有收獲。
等這粥熬的差不多,烤竹鼠也快了。
就是這過程也挺煎熬,美食太過誘-人也是一種折磨。
大家聞着那香味,卻還不能上桌入口,隻能一邊幹活,還一邊轉移注意力,不然就是在那吞咽口水,上演喉嚨滾動。
在屋外的三人狀态如此,被留在屋内的沈承瑜也不例外。
畢竟一回生二回熟,這事也不是第一次了,沈承瑜依舊在睡夢中被美食的香味叫醒,這美夢是一丁點都做不了。
經過末世的摧殘,來自食物的誘惑,對于沈承瑜而言,那是沒有任何抵抗力。
但她能怎麼辦,吃又吃不了,就隻能通過聞味來解解饞。
更甚的是,有時候還會安慰自己,隻要餘氏吃了,那也是算自己吃上了,精神勝利法用的如火如荼。
屋内沈承瑜獨自安慰,屋外開啟美食盛宴。
沈父把餘火熄滅,取下烤竹鼠,砍下幾塊,分到自己和沈興昀的碗裡,就着剛才下的野菜糊糊,一口肉,一口糊糊,絕配。
“嗚嗚,原來烤肉味是這樣的,比湯還好喝,爹爹,我們下次還吃!”沈興昀擅長給自己畫餅。
沈父沒有搭理,這小子就是話多,吃都堵不住嘴巴,要是搶吃的,遲早是被餓的份。
餘氏也在一旁吃着自己的竹鼠粥,冒着熱氣,吃到嘴裡,心裡暖騰騰的,格外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