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麻料解開,然後取其中一根放水裡試試韌性,互搓幾下,發現其韌性還在。
索性放一半都泡到盆裡,讓麻料吸收水分,浸個半濕就可以,之後又擰幹晾一會。
這麼做的目的是為了更好的搓麻繩,還不易傷手,也降低麻繩的損耗率,使其更有韌性。
一刻鐘過後,晾的差不多了,沈父拿上一小撮分成兩股,按大-腿上互搓來回滾。
以為會按搓成條,結果是松松散散,潰不成繩!
沈父老臉一抹,就沒點自知之明,兩回了,還認不清自己是個病員。
不用多思量都能猜到是手上力度不夠,瞎折騰。
餘氏從屋裡出來,見着沈父掩面懊悔的模樣,也是苦笑不已。
“我來吧,這活我也會!以前在娘家的時候也經常弄來着。”餘氏話說到一半聲音便低下去,似乎是不太想談起。
餘氏熟練分股,三兩下,麻繩的雛形出現,細細密密,瞧着就是好繩。
沈父眉間上揚,是有點出乎意料,以前他習慣性包完,沒有給她表現的機會。
或許今後可以改變一下行事方式,一味的承包,到底是呈現出來自己能幹呢?還是潛意識就認為對方并沒有這種能力?
看似為對方好,但實際上何嘗沒有尊重他人的意願,甚至直接給人定性,這跟自己厭惡的男性有什麼區别!
要是沈承瑜聽見沈父内心這番話,不得高呼高質量男性!
她在的時代都少有的覺悟,在古代居然出現了!
沈父似乎見她沉浸在自己的編麻繩的世界,也沒有過多打擾。
此時的她怎麼形容,遊刃有餘的動作,眉間盡是他沒見過的自信。
除了麻繩,想起上次那肥沃的土地,沈父覺着也需要幾個籮筐。
籮筐比較好辦,手法會了,力氣倒不需要多少,家裡還有備用的竹篾。
庭院落座間,兩人各司其職,忙碌其間,何嘗不是一種和諧。
很快籮筐和麻繩都制作完成,就是這一番功夫下來,餘氏的腿部和掌心處微微紅腫,沈父的手指屈伸不夠靈活,偶爾還要低頭去挑一下倒刺。
平民百姓的生活方式便是如此,幹活即生活,勞累卻也充實。
“昨兒回來晚,是我一不了心滾落到一個坑底,我自己倒沒受什麼傷害,倒是因禍得福。”沈父裝作不經意間道來。
沈父講到一半,見餘氏抓緊麻繩,停下整理動作,試圖語氣更加輕快,以一種輕松的狀态呈現。
“坑下邊有小潭,今兒吃的魚便是從那裡抓來的,不愧是深山的野魚,滋味鮮美。”
又瞄了一眼,見她若有所思,繼續輸出。
“等下次去,再逮回一兩條來嘗嘗。”
這時餘氏猛地擡眼看向沈父,斜眼看着,眉間微皺,似乎不太贊同。
“诶,下邊還有一塊泥地,從那潭滲出來的水,那地還挺潤的,要是開耕出來,現在就能種上,邊上還有水源,可是一塊難得的好地。”
“可真這麼好?”聽到好田地,餘氏這才忍不住發問,種田人的本能,有地便是根。
“沒見人陳管事都說我福澤深厚嗎,這不就是!”
沈父抿笑,可是有點苗頭了!
餘氏抛個嗔怪的眼神,又沒個正經!
“诶,可做不了假,重點是這地方目前沒其他人發現,我們先去占領先機,再說借了人家的糧,等我們種上,還給人家不就快了麼。”
餘氏聽後好像是這個理,也跟着頻頻點頭。
“那能種點什麼好?”餘氏歪頭尋思這時節的種植。
就等這話了!
“我瞧着這地濕,現在種上黃瓜剛好,多了也能曬幹儲存或者做鹹菜,有青菜種子也能行,吃不完拿去換糧食。”
“那正好,家裡還有這些菜種,本來是給去年開春備的,結果沒得用上,不知還能點上嗎?”
“有就試試,等我病好的差不多,就可以去開耕!”
說開了,沈父整個人都松懈不少,無債一身輕,心債也是債。
大概也是這緣故,沈父修養個兩天,身體好了個七七八八。
倒因為這兩天的閑置,似乎肌肉松散了些,還是不能閑呀。
吃了兩天的粗茶淡飯,沒點肉味倒是想念得很。
沈父還是貓了個早就出發了,大籮筐套着小籮筐,麻繩也放裡頭。
上次掉了把鋤頭,這次隻能帶上鏟子,為了方便拿,還給鏟子的柄換了一把短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