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予護着自家上司邊打邊退向峽谷外,森予的披風上已滿是鮮血,隻不過不是他自己的,他嫌礙事,直接一把扯下來丢在一邊。"炊夜,我的後背交給你了,你看着點!"
炊夜望着森予的背影一時有些出神,相處時間久了,他竟快忘記了自家易臉紅臉皮薄的Omega曾是軍校的滿A畢業生。他想起以前向孟翊取經時對方提出的方案:"保護他讓他有安全感",當時自己就離崩潰的,“我怎麼不想保護他!但你看人家需要嗎?"
是啊,需要嗎?炊夜自嘲地笑笑,在這樣的時間,我才是那個累贅吧。對了,孟翊!"炊夜想起十幾分鐘前發出的支援令,擡手想看看終端。就幾秒的工夫,他前放又冒出一個敵人,舉起光劍就直挺挺向炊夜刺來-- !"炊夜來不及躲,腦中已開始放起了走馬燈似的回憶,隻等死亡來終結這一切。可是預想中的痛覺卻并沒降臨,一股熟悉的力道将他推開了。
炊夜從地上爬起,卻看到了此後很長時間都會出現在他夢魇中的畫面,推開他的森予替他擋下了那一劍,淡藍色的光劍前端整個刺進他的腹部,後腰處洞穿而出的劍頭然被染成了猩紅。森予感覺呼吸在一瞬間停止了,他強忍劇痛擡手解決掉來人,便再也撐不住直直向後仰倒。
"森….炊夜大喊,可是人在極劇激動下候嚨是不會發出任何聲音的,他沖上前攬起倒地的森予,剛把人靠在懷中,向下一摸,手中便全是鮮血,森予腹部赫然是處可怖的貫穿傷,鮮血正淚淚湧出。
森予感受到炊夜的信息素氣味,努力擡眼望向他。臉來傳來冷冷的觸感,他看見炊夜的眼睛紅得厲害,"沒…沒事。"但顫抖着的嘴唇告訴他自己真的有事。"好痛。"他腦海裡隻有這一句了。
腎上腺素飙升懷中人微微顫抖着,臉色白得不正常,氣息也弱了許多,炊夜隻覺得心髒一陣絞痛,活卻一句也活說不出來,隻能壓住鮮血直流的傷口,祈禱着愛人能挺過來。“森予,你别…”
可戰場上沒有兒女情長,又有一批Z聯盟的人上來了,炊夜舉起左手,一口氣打光剩下所有的子彈。據了掂空槍,他用力将其擲在地上,用力将氣若遊絲的森予抱得更緊了些。
"喂,老大你怎麼掉這種鍊子!"孟翊将蒹葭一轉,瞬間消滅了一排雜兵,他是剛剛空降下來支援的。正想嘲諷一下,一回頭他便看見炊夜已猩紅的眸正盯着他,再向下一看眉頭緊皺的森予,吓得連忙噤聲,“快走!"
森予便被緊急推入手術室,炊夜呆呆地垂手立在門口,森予的血仍順着他的指尖滴落在地上。他真的自責到了極點,如果不是他的決策失誤,如果不是戰場上自己低頭的那幾秒,他的森予就不會受這麼重的傷。懷中森予的殘留體溫正漸漸散去,帶給他一陣莫名的恐慌。
"傷患信息素失調,他的Alpha在哪?!"手術室的門開了,炊夜被一把拽了進去。
炊夜侍立在醫療床邊握着森予的手,說是相握,其實隻是炊夜單方面拉着罷了。可是在送來的飛船上,森予仍用力抓着炊夜的手,盡力安對方的情緒,與現在打了麻醉的狀态完全不同。炊夜看着醫護們忙着給森予清創,内心五味雜陳。
五六個小時後,手術終于結束了。炊夜一直站在那裡居然沒覺得累。森予臉上的血污灰塵已被拭去,炊夜望着他恢複血色的面容,懸着的心終于放下了。
“炊夜-"森予沒睜開眼,無意識地呢喃道。
“我在,我在。"炊夜喜極而泣,伸手輕撫對方的臉頰,感受着他的體溫。
暖暖的,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