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了,宴會上還有外邦人,鼻子高高的,漢話說的特别流利。”
謝瑤問到:“那皇宮裡的飯菜如何?”
她撅起嘴,“說起這個我現在都是一肚子氣,我巴巴的等了一天,也沒吃上幾口東西,還平白生了一場病。”
年幼的韓雨仙對時間人物的印象都很模糊,唯獨對沒有吃到宮廷禦宴的遺憾長久留存。
那年她大概八九歲,随母親去皇宮赴宴,貪杯果子露喝多了。她堅持自行去更衣,身後跟着兩個嬷嬷,可就不知道怎麼的落了水,被人救了上來。
後來在一個偏殿換了一身幹淨衣裳,然後就被母親急匆匆的帶回來家裡,一口熱菜沒嘗到,回去還發熱了三五日才好。
她笑着拍了拍韓雨燕的手背,“等下次再有宮宴咱們同去,一起嘗嘗禦膳是什麼滋味。”
韓雨燕笑了笑,調侃道:“好啊,到時候我得拉着你别再掉水裡了。”
閑談間,身後傳來了聲音,一個身穿皂色僧服的出家人,雙手合十,“姑娘可是韓施主,貧僧法号淨一。”
韓雨仙也合掌回禮,“見過淨一師傅。”淨一,這個就是給她算命的和尚。
“恭喜施主平安歸來。”
她低頭道謝,“多謝師傅道破天機,保我性命。”她眼神對着韓雨燕一挑,看吧,這個就是那位和尚。
淨一和尚語氣平緩,并不受誇贊,“貧僧不過順從天意,兩位施主命格貴重,将來必有善緣,”他對着韓雨仙和她身側的韓雨燕說到。
“這位施主:退一步,柳暗花明;韓施主,進一步,唾手可得。”
兩人一時有些懵,隻呆呆地回了句,“多謝師傅。”
待淨一和尚走遠,韓雨仙看着他的背影說道:“這位淨一師傅是不是算到我們是來找麻煩的。”
韓雨燕不甚明白,“那不更說明他算的準了嗎?”
她搖了搖頭,“那不應該是說明他就是在胡扯嗎?算到會來找他麻煩,便拿了兩句話迷住了我們,我看你是被他說的命格貴重給迷了心竅。”
韓雨燕也不否認,“确實有幾分迷了心竅,還是第一次聽人說我命格貴重。”
謝瑤聽了淨一和尚的話,頗為認同,“出家人不打诳語,淨一師傅何必為了這點事犯下口業。我看兩個姐姐一定是命格貴重,以後能高嫁個好夫家。”
韓雨燕伸手點了點謝瑤的額頭,“瑤妹妹你整日張口閉口要嫁夫君,不如現在去找姑母,讓她給你求一個姻緣,據說這廣安寺求姻緣可是很靈的。”
謝瑤不依,“姐姐我這可是替你高興,你怎麼還要編排我了?”
韓雨薇抱住她的胳膊,“走走走,我來拉着瑤姐姐去找姑母。”
衆人笑鬧間,韓雨仙瞥到一個有幾分熟悉的身影,她上前走了幾步試探喊道:“樂依?”
一位身穿绛紫色披風的女子,正扶着欄杆沉思,思緒被打斷,她轉過頭來,疑惑的眼神對上了同樣猶豫的韓雨仙,“雨仙?”
韓雨仙大驚,由驚又轉喜,她大步跑過去,“樂依,真的是你!”
她便是姚澈的妹妹姚二姑娘,姚樂依。
姚樂依伸手握住了韓雨仙的手腕,,“雨仙,真是太巧了,在這裡遇到你。我前幾日聽哥哥說你回京了,抱歉,一直沒能得空去見你。”說着眼淚不自覺的掉了下來。
韓雨仙笑中帶淚,“無妨無妨,你什麼時候回來的,聽說你嫁到湖州去了,我還想着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見到你,沒想到這才沒幾日就見到了。”
姚樂依拿出手絹給韓雨仙擦了擦眼淚,“我這次回來的匆忙,也不過幾日就要走了,也不能同你叙舊。”眼淚似斷了線的玉珠子,不停地掉下來。
韓雨仙怕她行程匆忙,安排不過來,“你回湖州之前,我去姚府找你可好,我回京你們都嫁出去了,我都尋不到人。”
“這次不得空,等下次我回來一定去找你好不好?”她擦了擦眼淚,“我出來的時間不短了,母親該尋我了,告辭了雨仙。”說完甩開了韓雨仙的手,匆匆離去。
“樂依。”韓雨仙看着她蕩起的衣角,心裡一陣擔憂,幼時的姚樂依從不掉眼淚的。
廣安寺的一座求姻緣的佛殿前,韓夫人杜氏與淨一和尚迎面相遇。
“淨一師傅已經見過小女了吧?”
“貧僧已經見過小施主,恭喜小施主否極泰來。”
“多謝師傅冒險相救。”
“故人之托,理當如此。”
“告辭了。”
“施主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