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雨仙的腦子一團亂麻,來找厲王也是臨時起意,她哪裡能想到怎麼報答?
心裡腹诽:這厲王金銀财寶不缺,嬌妻美眷不少,錦衣華服不缺,她家有什麼東西他能看上眼啊!
見她低頭不語,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你可知還有一個時辰宮門就要下鑰了。”
韓雨仙“啊!”的一聲擡起頭,驚慌失措,那豈不是快要趕不及了。
蕭肅羽自然是沒有錯過她的表情,饒有興緻的說道:“本王要的報答改日去相府索要,明日五更天你派馬車去承天門守着。”
韓雨仙知道他答應了,忙不疊的行禮,“臣女多謝厲王。”一臉歡喜的擡頭,卻見他擡了擡下巴,示意她離開。
目的達成,她自然也沒有留下的意思,再次行禮,“臣女告退。”
這韓霆的妹妹膽子還挺大,敢求到他面前,改日得好好跟韓霆說說,嚴加管教。
飲完了杯中酒,進宮替四姑娘辦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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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雨仙因之前玉墜子的事情,對厲王莫名有些信任。況且這對他來說不過是一件小事,位高權重的厲王既然答應了她,那必然能夠辦妥,她隻需吩咐嫦雲命人備好馬車,靜待明日。
這件大事辦妥,她心情也好了許多,心中的煩悶一掃而空。
她坐在浴桶裡,想着太醫院裡的太醫,醫術高超,若姚樂依真有什麼不足,應當也能調理過來。況且她年紀輕輕,又無宿疾,必定是之前沒能對症下藥。
她一邊想一邊往身上撩水,突然摸到了肩膀上的胎記。
蓦然想起姚樂依的話,“如果姚樂依說的是真的,那個宮女難道是在找她身上的胎記嗎?”
她肩膀上有一個紅色的蝴蝶形胎記,娘胎裡帶來。
她撫摸着胎記,默默地想:她總不能不是父親的女兒吧!
想到這裡,自己先笑了,真是被姚樂依的話帶歪了。
笑到一半又止住了,這個事情發生不久,她就被送到了長亭山上。還有,這次回來發現以前照顧她的人,除了嫦雲嫦月全都離開了府裡。
她的身份不會真的有問題吧?或者她的生身母親有問題?
又或者是她的生身母親在找她?
府裡人提起她的生身母親,或三緘其口,或是壓根沒見過,作為一個生下孩子的姨娘,怎麼能一點消息也沒有。
胡思亂想了半天,也沒什麼頭緒,索性沉下水,不想了。
第二日四更天三點,韓雨仙帶着嫦雲嫦月從相府出發,乘馬車去了承天門。
馬車在承天門停下,韓雨仙站在車前,緊盯着宮門,緩緩打開。一隊禁軍列隊走出,門裡候着的各宮太監宮女,和門外運送東西的馬車才開始走動。
韓雨仙看到側門一個花甲之年的老者,身後跟着一個背着藥箱的年輕人,她猜想這應該就是她要等的人了。
那年輕人走過來問到:“在下太醫院溫嶺,來人可是四姑娘?”
韓雨仙點點頭,“正是。”
老太醫走過來,“老朽受文妃所托,不知在何處方便為姑娘診脈?”
韓雨仙連忙回到:“老太醫誤會了,需要您老診脈的不是我,還請老太醫上後面的馬車,随我走一趟。”
老太醫“哦”了一聲,也不再多言,由着身邊的溫嶺扶上了馬車。
韓雨仙随後也上了馬車,心裡還在思索,這文妃是誰?
五更二點到了姚尚書府,嫦月敲了側門卻無人應。
她心中奇怪,昨日與厲王分别後,她專門給樂依傳了信,讓她今日五更留人在側門等她,怎麼無人?
門敲二遍,裡面才傳來腳步聲,一個小厮開了門。
嫦月上前道:“我家姑娘與姚二姑娘約了五更來,煩請小哥開門。”
這小厮聽到卻回道:“咦?我家二姑娘,今日四更天就已經去渡口了,二姑娘也并未留話給你家姑娘。”
嫦雲急忙問道:“你家姑娘去的哪個渡口?”
“盧溝。”
韓雨仙聽言立刻喊:“嫦月嫦雲,上馬車,去盧溝渡。”
車夫駕起馬車,哒哒的馬蹄聲又奔向了盧溝渡。馬車上懸挂的燈籠,随馬兒的奔馳搖晃,忽明忽暗,亦如她此刻的心境。
姚樂依就這樣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