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肅羽看着手臂上包紮好的傷口,蹙了下眉頭,“四姑娘很實誠,包紮的技術果然一般般。”
她就知道這個厲王睚眦必報,總要損她一損,“王爺不該太過注重外在的東西,你看這藥也上好了也包好了,若不是我王爺這傷還得拖上些時辰,王爺該感謝我才是。”
雖然她也知道自己技術差,但是不能承認啊,她也知道這裡的丫鬟定有醫術堪比郎中的,但那更不能承認了,她本就是要王爺承她的情的。
蕭肅羽伸手蓋下袖子,一邊擡頭道:“既如此,本王确實該感謝四姑娘。此處是五哥的産業,這個雅間是五哥送的,我不常來,四姑娘随時可以來此。”
她倒是沒想到厲王這麼爽快,但這臨淵閣還是想來額,扭捏道:“無功不受祿,哪能平白無故白的王爺的好處,隻是不知道有什麼可以報答王爺一二的?”
蕭肅羽假意思索了一番,“嗯?上次四姑娘也這麼說。怎麼,想了這麼久都沒有想到?難道四姑娘是敷衍本王的?”
她可不能認,真誠回道:“王爺此言差矣,臣女哪敢敷衍王爺,是确實找不到王爺能看上眼的東西。”
蕭肅羽随口回道:“荷包香囊,不是你們女子最愛送的嗎,怎麼不見你送?”
她眨了眨眼,谄媚道:“這禮物也太輕了,不過王爺若不介意的話,我明日就給王爺送來。”
蕭肅羽‘哼’了一聲,幽幽道:“本王雖與你約定了一年之期,但這王妃一日不定,你與本王的婚約便不能毀。”
她扁了扁嘴道:“臣女明白。”
眼珠轉了轉,想到了一個主意,她笑着道:“不如,我來幫王爺選王妃吧?”
蕭肅羽一口茶,差點噴了出來。
她尤未覺,開始細數此事的可行之處,“雖說我回京日短,但是我身為女子,要打聽後院之事,比王爺或者貴妃娘娘都要方便許多。我比王爺更加知道誰家姑娘美,誰家姑娘醜,誰家姑娘心性高潔。王爺您隻需說一說喜歡什麼樣的,照本宣科,我來幫王爺找如何?”
蕭肅羽看着她半晌無話,勉強說了句:“倒也不失為一個辦法。”
“王爺,臣女覺得此法甚妙,王爺不妨說說看。”
蕭肅羽看着她倒是真的認真思考了起來,一邊想一邊道:“第一,膽子要大。本王是将帥,戰場刀劍無眼,要做好守寡的準備。”
腦中浮現的是她一腳将人踢下湖的情景,幹脆利落,肆意妄為,夠膽大。
韓雨仙心底一涼,哪有要女子做好守寡準備的,但凡有腦子都不能願意。
“第二,要吃的苦,耐得住孤獨,無論是要随我戍邊,還是留守京城,本王都給不了尋常世家公子的安穩。”
想到她在外六年,長居山上,在尼姑庵裡帶發修行,這麼活潑的性子,倒是忍得住。
韓雨仙聽的皺了眉頭,既要有守寡的準備,還要有去邊關苦寒之地的準備,厲王還沒有世家公子的體貼,這是找王妃嗎?分明是找管事。
蕭肅羽還在繼續說道:“第三,要活潑些,本王喜歡話多的女子,本王不喜歡少言的。”
她聽完真是哭笑不得:“王爺的要求還真是不同尋常,依臣女看,您這不是找王妃,是找管事。”
蕭肅羽聽着有幾分道理,表面看起來确實很像找管事,“正因如此,四姑娘更應該用心些。”
韓雨仙想了想萬一真能找到呢?不過任務如此艱難,該得讨些東西才行,“既如此,我可不可以向王爺讨些工錢。”
蕭肅羽把身體往後一靠,整個後背貼上太師椅,一臉不認同道:“此事是四姑娘所想,本王倒是無所謂,若是四姑娘覺得為難,便作罷吧。”說的好似對找王妃之事沒有半分在意。
她可不能放過這個機會,連忙道:“王爺莫要這般小氣,我又不讨要銀兩,隻是想着王爺是武将,府裡肯定有騎術好的,我想學騎馬。”
蕭肅羽這才點了點頭道:“本王先考慮考慮,府裡的人各有公務,空閑不多。”
她眼睛一亮,“那臣女就當王爺答應了。”
韓雨仙得了許諾,開開心心的出了廂房。待他們二人回到席上,屋裡卻隻剩下英王和韓雨燕,分作兩桌,後背相向。
韓雨燕見她回來,起身解釋道:“大嫂和二哥有事先行回府了,留我在這裡陪你。”
英王也起身站了起來說道:“六弟,我有些不勝酒力,先去歇了,兩位韓姑娘就由你好生送回去吧。”說完徑直往内間的房裡走去。
二人行禮道:“拜别英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