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肅羽抓住缰繩,拍了拍馬腹,看着面前的人問道:“四姑娘可認得這匹馬?”
韓雨仙看了一眼,心裡嘀咕:這馬不都長一樣嗎,厲王難道指望他認出這是他哪次騎的嗎?
她擡頭看着他,見他眼眸中似有若無的笑意,一下子反應了過來,“這是臣女送王爺那匹馬?”
“正是。”他見她由疑惑轉為震驚,繼而羞緬,女子獨有的嬌羞就這樣呈現在他面前,心口微窒。
“王爺,臣女真的不是故意送個假的汗血寶馬的。”
“本王知道,不是還讓那個店家把多出來的銀兩退回給你了嗎?”
“那王爺為何還把這匹馬牽出來給我看。”
“這匹馬雖不是汗血寶馬,但性格溫順,正适合你。若你不喜歡,本王将追影牽來可好?”
“追影是什麼?”
“追影是本王的坐騎,可要牽來?”
“算了,就它吧。不過,既然我選了它那給它也起個名字吧。叫什麼好呢?”
“不如就叫:汗血寶馬吧?”
“王爺你剛答應了不拿這個取笑臣女的!”
“本王絕無此意,着實是覺得這匹馬與這名字相配,因緣際會而已。”
“好啊,王爺既然這般講,那就叫它汗血寶馬吧。”她撫了撫馬頭,對着馬兒說道:“以後你就叫汗血寶馬了。聽到沒,汗血寶馬。”
“來吧,上馬走一圈,本王看看你的騎術水平。”他将缰繩交送到韓雨仙手中,看着她翻身上馬,在一旁誇贊道:“上馬動作流暢,不錯。”
受了誇獎韓雨仙信心倍增,一甩缰繩低喝一聲:“駕”,汗血寶馬擡腿開始奔跑。
蕭肅羽另騎了一匹馬在她身後,不遠不近的距離,以防有什麼意外。出乎他的意料,韓雨仙的馬術尚可,姿勢正确,大約隻是缺少鍛煉的機會。
汗血寶馬繞着馬場肆意奔跑,跑了兩圈下來,韓雨仙就有些吃不住了,她在高台下勒停了馬,翻身下馬,把缰繩交給一旁候着的仆役。
她走上高台,挨着韓雨燕坐下,大口喘着氣。韓雨燕見她如此,忙點了一杯茶喂她。
“你慢些,小心别嗆着了。這騎馬也要量力而行,小心傷着你自己。”一邊喂水一邊念叨着。
緊随而來的蕭肅羽聽到此話,反駁道:“韓姑娘此言差矣,騎馬既是磨練身體也是磨練心性,不過才跑了兩圈,傷不到身體,是四姑娘體制太弱了,更要多鍛煉才好。”
韓雨燕擡眸撇了他一眼,臉色不大好看。
他清咳了一聲,看着韓雨仙道:“若是難受就先歇會兒,日子還長慢慢練變好,不急在今日。”
“我還好,姐姐别擔心,就是有些渴了。”
他看她臉色發紅,額間滿是汗,伸手取來桌上的巾帕遞過去,柔聲道:“擦擦汗吧。東院的廚子已經備好了飯菜,用過飯再練吧。”
“多謝王爺,我無事的。不過别院的飯菜還是想嘗嘗的。”
“這裡因地制宜,用的都是别院裡仆役自己養的雞鴨和種的菜蔬,味道比京中更為鮮美,一會四姑娘可要多吃些。”
“難怪今日廚房的飯菜這般豐盛,原來六弟要在此宴請貴客,怎麼也不告訴孤一聲?”
來人正是太子蕭肅旻,二人連忙起身行禮,“臣女參見太子。”
太子溫和的笑着說道:“不必拘禮,既在别院就不講究這些虛禮了。”
厲王訝異,太子進來事務繁忙,不該來這裡,“三哥你怎麼來了?”
太子一派輕松,仿佛是散步誤入此地一般,“今日無事,本想來别院散散心,不曾想碰到了你們,今日可要熱鬧了。”
“臣女身子不适,請恕臣女先回東院廂房歇息。”
“姐姐,你哪裡不舒服,我陪你回去。”
韓雨燕擡手按住了她,“不必,我回去歇會就好,大概昨夜沒睡好。”
太子上前說道:“孤正好有事要問韓姑娘,孤同你一路回去。”
“臣女不敢驚擾太子,還望太子恕罪。”
太子亦不讓步,看着她道:“無妨,孤恕你無罪。”
二人眼神相對,互相不肯退讓,此時無聲勝有聲,良久,終是韓雨燕敗下陣來。
“太子請随臣女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