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蘭克醫生錄入完信息，又順手調出之前奧多醫生發給他的有關西維爾的病情資料，簡單看了兩眼，才道：“從奧多醫生的檢查結果來看，他對少将您的精神域情況是有所懷疑的，當然，這也是您今天來找我的原因，從目前我得知的消息，m-x12這種試劑其實還在研究和實驗階段，其對雌蟲的信息素誘導效果是不太穩定的，有可能會造成一些???嗯，不确定的後遺症，但是，因為我手中也沒有詳細的實驗資料，所以這方面并不能确認您這次重傷導緻精神域出現問題，是否與上次的藥劑直接相關。”

“也就是說，你還需要m-x12藥劑的資料，才能判斷我的精神域問題。”西維爾聞言眉頭一皺。

這樣一來，事情就難辦了。

好在弗蘭克醫生搖了搖頭，“并不是，不管是不是藥劑的緣故，您的精神域問題是客觀存在的，從治療艙内的儀器檢測結果來看，您大腦中的ct78神經酶明顯高于一般雌蟲的平均水平，且活躍異常，這種神經酶與雌蟲後頸腺體中的信息素相關，也有研究證明其對雌蟲的精神域有一定的影響，我推測m-x12試劑可能是通過作用于這種神經酶，來達到刺激和誘發雌蟲信息素的目的，這樣一來，很有可能也間接影響到了您的精神域，出現活躍而不可控的情況，這個時候再加上外力一刺激，就會造成精神域的失控，甚至崩潰，當然，這隻是我自己的推測，沒有實驗資料或者對試劑本身的研究，很難确認。”

弗蘭克醫生說到這兒，捏了捏鼻梁，也有些頭疼，“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把你大腦中的這些神經酶抑制下去，它們這麼活躍，明顯是不正常的，但是目前市面上沒有合适的藥物，手術幹預很有可能會影響到你的腺體，我并不推薦這麼做。”

話是這麼說，可西維爾聽到‘手術幹預’這幾個字時，明顯有些意動，“我覺得…”

“少将。”

隻是他話未說完，便被弗蘭克醫生強行打斷了，“我不建議您這麼做，奧菲元帥也不會同意的。”

似乎意識到自己有些激動，弗蘭克醫生随即放緩了語氣，耐心解釋道：“腺體和信息素對一個雌蟲而言至關重要，少将，您現在可能不在意，覺得沒什麼，那是因為您沒有遇到心儀的雄蟲，如果有朝一日遇到了，您的信息素無法吸引他，也無法回應雄蟲，那會怎麼樣？換句話說，你的雄主能接受嗎？”

繁衍是蟲族的天性和本能，而雄蟲和雌蟲的信息素融合也是如此。

弗蘭克知道西維爾似乎有了合意的雄蟲，前兩天星網上還傳的熱鬧，他和西維爾認識這麼久了，從來沒看到過西維爾對來基地的雄蟲有過什麼好臉色，連普通的精神疏導都不願意接受，更何況還住到一塊兒去。

他推測西維爾應該是心動的，這樣的情況下，用雄蟲來做阻攔的借口，百試百靈。

果然，西維爾遲疑了。

如果手術會損傷了腺體，他不确定秦朝能不能接受信息素有缺陷的自己，就像之前在客廳那樣，他可能再也無法感應到雄蟲的信息素，也無法做出任何回應。

那天，他看的出來，秦朝是有反應的。

“西維爾少将，我不得不提醒你，很多腺體和信息素出現問題的雌蟲，都會被自家雄主厭棄，或者根本就不會入雄蟲的眼，所以你一定要考慮清楚，或者，溝通好。”

弗蘭克作為醫生，見過太多這樣的例子，有些原本很恩愛的夫夫，都會因此感情冷淡，甚至離婚收場，更不用說雄蟲本身就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自私自利者居多，社會地位又高，一旦被其厭棄，受到傷害的永遠是雌蟲這一方，所以他希望西維爾能想清楚，再做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