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望軒見他來了也沒多說什麼,加快了手裡的動作,施粥結束的時候比往常早一點,晶晶母女還是最後一個過來的,讓她們拿走最後兩份之後四人便一同前往了桦樹林那邊。
秋季的桦樹林已經開始落葉了,地上鋪了淺淺的一層枯葉,樹上是斑斓的彩色,正午的陽光照射下成為了西北土地為數不多的亮色。
來到王伯帳篷處,裡面的屍體早已搬走,帳篷周圍也滿是腳印,就算落下了什麼線索也是很難找到了。
這時候楊旭突發奇想,根據自己的經驗,王伯這裡是抛屍的地點,張曉慶則死在了河邊,那麼根據在案發現場的痕迹,這個張曉慶殺人的時候是很慌亂的,可能并沒有抛屍這個意識,而張曉慶的死既然是自殺......那麼很有可能另有其人把王伯的屍體搬回了帳篷,然後抹去了一些遺留在現場的證據。
楊旭帶着一行人前往張曉慶屍體發現的河邊,路上對着趙望軒說了自己的猜測。
“那麼這個第三人,大概就是幕後操縱全局的那個人,或者是那個人派來監視張曉旭殺人的手下。”
“很大可能是這樣的,讓一個少年去殺人一聽就不靠譜,那位大人肯定也是怕有什麼差池的。”楊旭開始翻找周邊的樹葉堆。
“假設那個監視的人全程跟着張曉慶,觀看了殺人的全程,那麼就算有什麼證據也都被清理了。”
“我覺得不一定,他一定會留下證明張曉慶殺了王伯的證據。”
“你是說那把砸死王伯的兇器?”趙望軒沒等楊旭回答便自顧自說到:“對啊,殺死王伯的是一個鈍器,而兇手自殺用的是刀具,現在鈍器沒有找到,刀具倒是留在了兇手屍體身邊。”
“你說那個人會不會根本沒有看到張曉慶殺人的那一幕,而是先看到了王伯的屍體,處理了屍體之後又去找的張曉慶然後讓他“自殺”?”楊旭合理猜測,找線索他在行,斷案這種事确實不是他的長處。
“很有可能,那麼現在就要先找到那個鈍器在哪裡,我先傳信給父親。”
“先别着急,咱們回想一下,那個鈍器會是個什麼東西。”楊旭拿了根樹枝子在地上畫了個圈,“王伯的後腦勺上肉眼可見是個橢圓形的傷口。”畫了個橢圓。
“在右上方是一個比較深的出血點,看起來像是有楞的長條形物件。”趙望軒拿過元寶遞來的棍子在右上角圈了一下。
“那麼這個人是從右往左揮的武器,我感覺是棍子。”
“我覺得也是,張曉慶能拿到的棍子可能是随手撿的,那麼傷口上應該不會這麼憑證,樹皮的痕迹也沒有,那麼大概是從家裡帶的桌椅腿之類的武器。”
“可能當時他也沒想真把王伯殺死吧。”
“人都死了,說這個也沒用了。”趙望軒語氣平淡道。
“哎,我就感歎一下而已。”楊旭拿棍子戳了戳一點也不雅觀地蹲在自己旁邊的趙望軒,“我覺得張曉慶肯定是沒有帶刀的,不然他直接用刀捅多快啊,你覺得呢?”
“有道理,如果按照我們的假設,張曉慶自殺的時候跟那個人是有過對話或者面對面過,那麼那把刀應該就是那個人遞給張曉慶的。”
“能去仵作那裡把刀拿來采個指紋嗎?”
“可以。仵作那邊應當是已經做過指紋采集了,隻是還沒排查出人。”
“太高端了吧。”楊旭小聲感歎道,他都不知道原來古代也能通過指紋采集找兇手了,真後悔沒在穿越前多看點電視劇小說什麼的,這突然穿越竟然顯得自己像個路人了。
“你在說什麼?”趙望軒沒聽清楊旭的話。
“沒什麼沒什麼,那啥,你趕緊記下來,到時候一起跟将軍說。”
“對,銀子你記一下。”
在旁邊開小差的銀子求助地看向元寶,元寶給她打了個手勢讓她放心。
“元寶還是你靠譜。”銀子跟元寶蹲在一邊說悄悄話,“公子跟楊少爺說的太深奧了,我的小腦瓜子都成漿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