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退後一步，眼神幽暗地望着她，再也發不出半點笑，而是忍着那莫名的躁動，冷着臉道：“你覺得我應該怎麼處理你？”他這話說出來有點欲蓋彌彰的意味。

“沒有。”周卿雲擡起臉，眼眸依舊炙熱如火焰，“我不喜歡他們！”

他的心尖被炙燙了一下，心髒止不住跳動，莫名避開眼睛，發出一聲嗤笑。

周卿雲走上前一步，仰起頭輕吻一下他的嘴角。

林霧瞬間愣住。

溫熱柔軟的觸感落到他的唇瓣上，似乎她眼眸裡的火焰傳遞過來，瞬間點燃他的血液，引發他急促的呼吸。他無法描述那是什麼樣的感受，比起他制作藝術品更加愉悅，偏偏還有些許忐忑焦躁。

他又開始出現想要把她揉碎了裹進懷裡的沖動。

“你做什麼？”林霧推她的肩膀，眼裡有虛張聲勢的怒意。

她仰着頭，再次貼近他，牙齒咬住他的下唇，似乎想用力，但最後隻是輕輕的舔舐，殘留下一縷縷甜香。

林霧愣了愣，伸手撫摸着唇瓣，眼眸逐漸幽深晦暗。

“你……”

她的眼淚忽然從眼尾紅痣掉落，如同一串串圓潤的珍珠，映着一點晶瑩的粉色。她臉上有些慌張，匆匆抱住他的脖頸，把頭埋在他的頸窩處，絲毫沒有剛剛遭遇生命威脅的恐懼。

林霧感覺到頸窩處有濕潤的熱意，揪起心尖的酸澀，擡起手臂重新放下，任由她抱着他。

他自己都感覺莫名其妙。

“夠了沒有。”林霧心裡的煩躁不安愈發濃烈，說出口的話沒有半點強硬，而是有些發虛。

他還要再開口，卻被她沉悶的聲音打斷。

“好痛。”她的聲音輕輕顫抖，越發抱緊他，似乎是依附着參天大樹的藤蔓，明知會受傷還要竭力靠近，否則就沒有辦法依存。

林霧皺緊眉頭，卻沒有推開她。

他有點搞不懂周卿雲的想法，能看破他的僞裝，但是還要做這些愚蠢的事情。

他開始疑惑愛到底是什麼東西？

能夠讓她變得那般愚蠢。

他很清楚剛剛自己差點真的會殺了她。

她難道不知道反抗嗎？

蠢貨。

周卿雲察覺到他跳動不止的心跳，偷偷勾起嘴角。

狗東西，等着，遲早會遭報應。

他們各懷心思，也各懷鬼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