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登頂的那一瞬間，所有壓力頓時消散，隻剩下一片暖融融的陽光照在沐聽寒的身上，他墨色的發絲和白皙的面容被鍍上了一層金色，顯出幾分燦爛。

沐聽寒擡頭，看到了晏殊的眸，裡面有驚豔，之前的隐忍好像也值得了。

衆長老紛紛想收沐聽寒為徒，沐聽寒卻看也不看，與晏殊對視，無聲地說：仙尊之前答應收我為徒的。

你可是仙尊，不能反悔！

沐聽寒打定主意，如果晏殊反悔他就偷偷把人偷回魔界。

晏殊确實是一時愣住，因為沐聽寒的這副模樣，在久遠的記憶中，他也有這麼一個時候。

大抵天之驕子都是這般，少年天才，意氣風發。

盡管已經忘了很多，但當時少年輕狂恣意，宛如一杯美酒，埋得愈深愈久，便愈發香醇。又如鸠毒，讓過去與現在割裂，恩義盡斷，隻剩下一片痛徹心扉的恨。

所有的努力都是無用，生來就是隻為他人事物而存的傀儡，任誰知道自己的身份，都會發瘋。

晏殊的情緒不小心外露，又被陽光下少年燦爛顔色消融，實在是驚豔。他起身，于虛空中一步步走下高台，神色冰冷，宛如高山上遠離世俗不近人情的神明走向凡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