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痕濃重地就像斜抹上的血,襯得眸也不正常地妖異。
“好啊。”晏殊點頭,“在下夙寒。”
“在下法号桑烨。”佛修很上道。
“善哉。”晏殊不小心又碰到了茶渣。
·
沐聽寒從考場走出時整個人都是飄着的。
誰能告訴他考試不隻考仙界常識,實戰經驗還有數術?美其名曰檢驗才智和耐力——連考4個小時。
弟子和學生都不是人做的,他伸了個要彎曲90度的懶腰,陽光正好,如乳汁傾洩在他身上,少年眯起眼,風華正茂的年紀惰怠如年過半百的老者。
這種精氣神俗稱為擺爛。
他慢悠悠挪着步子,落花敗于腳下。
今天的淩丹宗死氣沉沉,即使是佛宗來訪的消息也無法調動他們的熱情。
前提是沒有哪個佛修躺在殿門口樹上。
他睡得香甜,未褪青絲随風微晃,恬靜美好。
美好的青年伴随美好的桃花落下,又即将被美好的少年踩在腳下。
“道友,我觀你眉心發黑,恐有禍事将臨。”那佛修真誠地跳起來整理衣裳,又被呼到樹上。
“你說,我最近遠道如何?"他軟軟地笑來,落出可愛的虎牙。
佛修威武不能移:"恐有禍事将臨。”
沐聽寒這回倒是有些信了。
.
“佛子去哪兒了,不是來淩丹宗嗎?訪邪又說無趣。”
“長老看過了,佛子無虞,應無事。”
“這般年紀,化神巅峰,半步渡劫,當真不能及。”
·
大晚上兩個人穿着白袍晃蕩不能說是危險隻能說是有病,難免有人湊上來。
“道友手法幹淨利落,可不似佛門中人。”晏殊笑吟吟,“衆生受難,佛可會心傷?"
“衆生遇難,菩薩低眉,金剛怒目,貧僧不過一介凡夫俗子,自是無法相比。”桑烨雙手合十,“何況,此非衆生。”
他的僧袍拂過焦黑的土豔紅的屍,依舊是潔白:"倒是妙理宗佛理确實有趣。”
“唉——”晏殊嗓音拉長,“那是世人眼中的魔宗。”
桑烨不置可否,卻裝出無分歎婉:“為何堕落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