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聽寒很淡定，不就是反叛了麼，幾十個人的事。

什麼？右護法聯合左護法?他忍住把佛修腦袋當木魚敲的沖動："真的?"

"無錯。”桑淼信誓旦旦,“小僧觀施主眉心發黑."

他全能的處理公務能手右護法罷工了……巨大的噩耗讓人想痛哭。

“找你算命的人中沒有人聯手揍你嗎?"他挑起玉杯打轉,手實在太癢。

“小僧因此蓄發。”

“怎麼回事?"

桑淼隐起看傻子的目光道："道友,你看到一個佛修和一個法修臉長得像會懷疑，但如果在一堆秃驢中間呢？一堆唉,哪還看臉!他們都以為我是法修。緊急時剃頭就行。”

高明的幻術會被看透僞裝,但桑淼100%保真。

"佛宗不管你嗎?"沐聽寒生出些欽佩。

"兄長佛子。”關系戶三個字熠熠生輝,青絲垂在腰際,他低頭便是滿懷墨色，"何況他們說我與兄長天差地别，可巴不得我不修佛呢."

"但和他們反着來的感覺也不錯."桑淼笑嘻嘻,"反正我親愛的兄長永遠會偏向我呀。”

酸，巨酸。

晏殊可能已經不會無條件偏向自己了,沐聽寒悲傷地給予桑淼鐵拳的制裁。

桑淼揉揉腦袋,謹慎地估量實力對比後五次放下了打黑拳的手,輕咳挽尊：“我此次來也是渡妖."

"妖?"沐聽寒現在對這個字很敏感,他下意識重複。

"也不知道算不算,精怪現在歸類也是妖,反正那些沒處理好的屍體有一部分中一部分肢體成精了。"桑淼仿佛看到渡化後大片金光閃閃的功德,鬥志昂揚，又若有若無歎息，“繼承了主人死前的情感,卻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白骨精還可以理解,一部分肢體成妖...一手一足也行?"沐聽寒好奇，他還殘存着少年心智，對獵奇詭異極感興趣。

“理論上。"桑淼點頭。

"你說,他的心髒與骨血同時成妖呢?"沐聽寒眯眼,"他會不會就是原本的那個人?啊，我是說情感志向相同混淆身份很麻煩。”

"可是他們不管在修士還是衆生來看都是妖。”桑淼雙手台十。

"真可憐。"沐聽寒手一勾,玉杯摔的聲音難聽。

他想喝酒了。

事不關己本該高高挂起,時局風起雲湧難以牽動心緒，隻是塵封的史書被閱載滿歎息。

不過也沒什麼,喝醉睡一場就好,沐聽寒向來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