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菱自然是依依不舍的,但是她沒有理由繼續待在那裡,走的時候控制自己盡量不表現出來。
水仙子看到披着黑長袍的芷菱回來了時,很是詫異她修煉的時間怎得如此短,别人閉關少的也有十天半個月,而她就幾個時辰。
“仙兒,我今天看到了最美的景色,我要為三界布最美的景。”芷菱對關懷着她的水仙子說道。
後面的一長段時間裡,芷菱潛心于怎樣布置世間最美的景,可是不管怎樣,她都覺得差點顔色和意境。怎樣布置最美的景呢?芷菱陷入沉思。
水仙子的娘—水仙姑聽到水仙子的擔憂後親自來找芷菱,耐心勸導道:“聽說要布最美的景,需要用心去感受,感受一切,世間最重要的是時間,最珍貴的莫過于情了,你增加閱曆,自然能感受萬物本質,用心織出最美的景。這是個過程,急不得。”
“姑姑說得是,是我心急了些。”芷菱道。
花界主繼任之前渡情劫,也是為了能有更多經曆和感悟,這情劫是還恩的好時機,對于她們這種身份特殊之人,用渡情劫還别人運勢,輕松增加另一方修為,是仙神複元的最好時機。
自從母親元神消散後芷菱就想了很多,她母親元神消散是天地歸無陣最毒的懲罰,魂魄消散于天地之間,無輪回之說,更無複生之望。她以前對母親的依賴似乎在慢慢轉移,來得不明不白,又似乎有理可據。比如最難的時候柏漓紀晨似乎如天中彩虹般照在她身上,拯救她于水深火熱之中。仔細一想,好多次了,像是一種無形的緣分讓她和他總是很偶然又似乎必然間相遇。這些記憶,在那次融丹時雖是過馬觀花般回憶了一番,卻是曆曆在目。她是親曆者那一刻更多的是旁觀者,更多不可名狀的情緒翻湧而來。對于芷菱來說,往生池那一劫是他和珲璟對她最大的恩情。
芷菱想着想着,突然想起母親說過柳兒的輪回之地,隻是凡界又過去了幾百年,如今隻能重新再尋。
想着近日也無事,去凡界看看也好。
閻王殿裡閻王正休憩中,睡得正酣,呼聲一聲比一聲大。聽聞芷菱上神來訪,驚得從搖椅上跌下來。
“什麼,芷菱上神,你說的可是天界花界把地府門檻都踩平多次尋找的芷菱上神?”閻王疑惑的看向地府小差。
“正是。正在門外候着呢。”小差說道。
奇怪了,這次又是何事,閻王愁容滿面。“快快請進。”閻王整理着裝去迎接。
芷菱這次來帶着許多花,開得旺盛,遠遠看去美不勝收。
“來此叨擾閻王殿下,以花表達歉意,有往生花,能渡輪回之人心安。有長生花,永不凋謝,顔色随季節而變,最是賞心悅目,可以用來布置這地府,還望閻王殿下笑納。”芷菱道。
“芷菱上神的到來已使這地府蓬荜生輝,這花美麗得讓人心情舒坦,去往輪回之路也釋然了。”閻王恭維道。
芷菱這次來主要是打聽柳兒下落,哪知閻王府查無此人。看着芷菱上神心急的樣子,閻王殿下在旁邊悄悄擦了擦冷汗。芷菱上神臉色蒼白冷冷的樣子實在和前久那三番五次來尋人的柏漓古神一個樣子,讓人心慌。
既然不在地府裡輪回簿子上,也不能成為仙神,那隻能是成為妖魔了,畢竟一花一木皆為生命,記在地府簿子上。妖魔一載萬年,下一世輪回是人。這些輪回之道芷菱沒去關注過的,唯一一點她可以肯定的是,淪為魔道則不可能再為仙了,雖說人妖殊途,但是人可以變為魔或仙。
芷菱沒尋到結果,心情低落來凡界走一走。她掩去仙氣,一身素衣,走在人群中,看着人來人往,好不熱鬧。人們攜兒帶女,呼朋引伴,賞月觀花。
原來已到凡界月夕之節。此刻天還未暗,街頭小巷已經熙熙攘攘,無比熱鬧。芷菱找了個小攤坐下,攤販為她推了各種月夕吃食,芷菱點了幾樣。坐着等待。旁邊來了個打獵人,滿載而歸,提着個大籠子,裡面裝滿野味。等餐時間,獵人掀開圍在籠子上的布,向攤販炫耀着自己的收獲。
有隻白狐,毛色白得發亮,傷口處血色鮮豔刺目,難以不讓人注意。芷菱愣神之際看到瞬間想起他和柏漓古神救的那隻紫狐,看它眼中有哀思,像是人一般。芷菱不忍心,還是開口問獵人可否買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