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織田信長是不是說了一個很巧妙的雙關語?
為什麼他會知道我是審神者,無法阻止又是什麼意思?
最重要的——為什麼我會被他用火铳打傷?
難道就像過去從衍生舞台劇中看到過的一樣、曆史中的關鍵人物受到溯行軍蠱惑,混亂了心智嗎?
信長手裡的老式火铳隻能打出一枚彈藥,若要繼續使用必須重新填充,多虧如此,才能留下我們反擊的機會。
“主!”
長谷部的怒吼将我從混亂中拉回現實。
單手持刀擋住織田信長代替刀劍劈斬下來的火铳,向我伸來另一隻手。
“抓住我!”
織田信長顯然不允許,他松開被格擋而難以移動的火铳,順勢擡腳踢去。長谷部悶哼一聲,硬接下信長的一擊,身體失去平衡重重摔倒在地。
“隻有這點本事嗎?壓切。”
織田信長撿起長谷部脫手的本體,湊近眼前仔細觀看,“看來在黑田那邊你受到相當的優待,連刀鋒都朽鈍了。”
“......”
長谷部沒有回答,倒在一邊,整個人像斷電的機械,失去動力似得一動不動。
也難怪,織田信長對“壓切長谷部”的看法是他唯一的軟肋,至少在極化之前是這樣的。
與長谷部相連的靈力脈絡卻傳來陣陣刺痛,從指尖到心髒,沉重的情緒蜂擁而至。受其影響,胃中的酸液不受控制的從嘴裡溢出,舌頭上殘留的酸苦味縱然令人不爽,但我也因此發覺了關鍵。
“現在的長谷部如何不該由曾将他下賜的前前主來評判,信長先生。”我從地上手足并用的爬起來,雖然動作不那麼優雅,表情總是到位的,織田信長的大吃一驚就是證明。
“還能站起來嗎?來自未來的人類難不成都練就了鋼鐵不壞的身軀?”
不愧是戰國時代最著名的謀略家之一,很快織田信長恢複從容,随手将長谷部的本體丢到旁邊。刀刃與地面撞擊的聲音聽得我喉嚨一緊,下意識去确認長谷部的情況,看見他恢複神采的雙眼才放下心來。
我就知道,長谷部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自暴自棄。
“再過多少年人類都還是□□凡軀,被殺就會死。”我拍拍胸口,厚重的衣服發出沉悶的聲響,“隻是我個人稍微留了點心眼罷了。”
說來話長。
我不知是糟了什麼邪,出陣負傷幾乎成為必然定律。
為此還被狐之助好一頓教訓,說“工傷補助越來越難申請了,為避免被時之政府認定成故意碰瓷,出陣時還請審神者大人多加小心”。
本着再一再二不再三的原則,這次我可是嚴嚴實實做好了防護工作。曾經被青江切開的地方重點保護,比其他部位多裹了幾層布料。所以即使是被火铳近距離擊中,也隻是灼傷和皮外擦傷而已,否則在口中彌漫的就不會是胃液的酸苦而是血的味道了。
當然“沖擊力實在太過強烈,誤會胸口被貫穿,以為這次肯定死透了“的丢人事我不會承認的。
(*無關緊要的後話,返程本丸才發覺根本不是因為穿得多才防住了火铳彈藥的沖擊,而是非人上司來治療暗堕青江造成的切傷時順手留下的防護術式。之後被其惡狠狠的嘲笑了沒有常識。這筆賬暫且記下。)
“原來如此。”
織田信長大笑,“那麼下回吾會瞄準汝的頭顱——”
話音未落,意識到不對勁的大名臉色變化,猛然回頭怒視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