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變嗎?”藥研的反應竟比我還激烈,“是否過于嚴苛了!”
“抱歉,藥研大人,這是時之政府得以成立的原則之一。對于過去的曆史而言,無論舉動出于善意或是惡意,隻要存在介入就都沒有差别。為了盡可能減少對未來的損害,審神者與刀劍男士們首先要遵從的即是‘完全處于時之政府的監測之下,不可逾矩’。”
“政府在看着我們,”小狐狸垂下頭,“現在也是一樣。”
聽到熟悉的發言我不禁倒抽一口涼氣,這話與白山吉光的台詞不差分毫,之前狐之助也曾隐晦的提到過這點,但我當時沒當回事,認為充其量是獲取定位信息這樣的程度、誰能想到他還要訪問相冊啊!。
上輩子直到閉服都沒有解釋清楚過的模糊設定,此時初現端倪,雖想追問清楚,眼下也不可能了。正如狐之助所強調的,身在曆史就會處于時政觀測之中,“它隻會讓我知道我應該知道的事情”,包括“時政在監視我們”這一點也是在其授意下允許我知曉的。
啊,真沒意思,就像工位旁邊被老闆安裝了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監控攝像頭似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會被看個清楚....想到這裡我的牙齒上下磕在一起。
“狐...狐之助,姑且一問。”
顫抖着手撫摸狐之助的腦袋,後者愣愣擡頭,“主...主人?您您您請說?”
結巴的部分就不用模仿了啊!
“我是想問,出陣狀态下的所有行為都會被看到嗎?”
“當然。”
小狐狸瞬間領會我的擔憂,揚起毛茸茸的臉龐笑道,“請安心,審神者大人,您的行為都是被默許的!完全合乎規定的!”
聽到這裡我臉上浮出松懈的笑容,然而聽到他的補充、笑容就僵掉了。
“關于您和壓切長谷部大人、陸奧守吉行大人之間的卿卿我我,時之政府沒有任何意見哦!”
不是錯覺,背後刮過帶有殺氣的涼意,同時藥研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口哨聲也響起來。
夭壽,我發誓我絕無此心。
“咳嗯。”
長谷部清清嗓子打破難堪,“如此便可安心了呢,審神者大人。”
這是什麼新鮮的稱呼、還有“安心”是指什麼?
根本沒打算解釋,長谷部拍掉衣服上沾到的草葉起身,表示當前也隻有把所有疑惑抛在腦後繼續前行。藥研和狐之助都同意他的建議,紛紛越過我準備再次啟程。兩刃一狐腳步輕快,一點都不像剛剛才遭遇敵襲的模樣。
“大将。”藥研向我伸出手,“煩惱無用,山可不會過來哦。”
此時我才恍然大悟,并非不在意剛剛的危機,而是過于在意就等同于自己困住自己的手腳。
那是刀劍男士經曆長久時間沉澱得來的豁達,我還需要多多學習。
話說回來,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摸魚偷懶我一向在行。時政通過狐之助之口所傳達信息并非沒有漏洞——既然時之政府不會解答我的疑問,去找“脫離時政”的人詢問就好了嘛。
嘿嘿嘿。
“笑的太不得體了,主。”
“Don\'t mind,don\'t mind~”
*
“紅時雨?”吉行撓撓下巴,“完全沒聽過。是櫻樹的名字?”
“是審神者的代号啦,啊,說是櫻樹的名字也沒錯。”
*
趕路過程按下不談。
說來慚愧,基本上都是背着我行走的長谷部的辛苦,我昏昏沉沉睡了一路,唯一記得的是在驿站吃的晚飯菜色。隻覺得時間過得飛快,早上過去就是下午,總之趕在明智光秀的部隊啟程前與陸奧守他們在丹波龜山城*彙合了。
狐之助代替我簡要向明智監視小隊分享前情提要(不愧是專職溝通的狐式神,三言兩語就交代清楚情況,換成我肯定要浪費許多無用的口舌),期間山伏國廣表情雖沒有變化,聽到我們幾番遇險時臉色倒是一會兒紅一會兒綠的好不熱鬧。
陸奧守則全程繃着臉,甚至想要當場檢查我身上的傷口,被同樣繃着臉的長谷部阻止,才悻悻作罷。
“沒關系、沒關系,我這不是沒事兒嘛,真要發生什麼無可挽回的也聽不到你訓斥我啦,坂本小叔。”
“插科打诨。”吉行沉沉歎息,好在并沒有繼續追究,“從天而降的審神者又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