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方長谷部臂力驚人,被我整個人的體重拖拽着也未變神色,甚至還有餘韻用本體比劃看切掉我的哪個部分比較合适。
我堅持認為哪個都不合适!
“...松開...”
“松開手你就會掉下去,”敵方長谷部笑的詭異,“掉下去您會摔斷腿,和被我切斷是一樣的。”
哪裡一樣了。
别用這麼體貼溫和的語氣講恐怖故事啊。
被懸在半空不止是手臂,連後腰也開始出現被拉扯的酸痛。
真的不成了,就算被人發現也得掙開他的手。
心一橫,我鉚足勁向前搖晃身體。
我幸災樂禍的想,這樹枝一個人老實蹲着還勉勉強強,哪能容下兩人份的鬧騰呢。
果然,樹枝如我期望的那般斷裂了。
“喂,主——”
敵方長谷部脫口而出的稱呼使我一愣,失重感旋即而至,拉着右手的力量消失,敵方長谷部的本體竟更快一步掉了下去。
我暈頭轉向的墜落,可眼前的樹上哪還有暗堕刀劍的影子?
“您真是一如既往的亂來啊。”
沒有預想中的疼痛,敵方長谷部充當了緩沖墊,我沒能摔在地上。我可悲的發覺自己是被敵刃保護,才沒落得摔斷脊椎的下場。
“别指望我會感恩。”
翻身坐起,我随手摸了塊兒石頭抵在他咽喉,“你想保護的不是我,醒醒吧。”
“在我眼裡,你和她沒有區别。”
“我們是不一樣的個體...”
“那你眼中的我和他呢?”
敵刀長谷部突然握住我的手腕,朝自己的方向拉扯,我拼命抵抗,卻換來這家夥不知感恩的嘲笑。
“你不會傷害我,因為在你眼裡我也是長谷部。不,我才是真正的刀劍壓切長谷部!”
他突然瘋起來,短暫清醒的神智再次被混沌吞噬,敵部握住我的手施力,将石頭尖銳的峰角劃過自己的喉管。
血在一刹那間滲了出來,我手忙腳亂的去捂,他嗤嗤的笑我口不對心。
“真無聊,到頭來你和那些‘你’一樣,遲早會離開我。”
敵刀長谷部擡手遮住自己的眼睛,不知道在哭還是在笑,“下次見面我會親手殺害你,趁現在逃走吧。”
*
敵刀的血沾濕前襟,濕漉漉的貼在皮膚上,血腥味不住的往鼻孔裡鑽,我心煩意亂、跌跌撞撞貼着牆根走。
照目前的形勢,即使和長谷部彙合也隻能成為累贅。
于是我調轉方向,改朝宅邸更深處前進,不知是不是陸奧守吉行在替我遮掩,一路上并沒有遇見搜捕的兵卒,如他提供的情報、細川家正在舉辦宴會,守衛松散,不用費什麼力氣就能脫身。
這很奇怪。
如果化名惟任日向守的織田信長在這裡,并且知曉我已經被關起來的話,他不會放着不管,肯定會第一時間前來消除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