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胡攪蠻纏麼。】歐陽克吐槽,【人家都認輸了,她怎麼還不依不饒。】
【畢竟師出名門。】系統跟着吐槽道,【很有桃花島的風格。】
郭靖被逼不過,隻得接招。偏梅超風仍舊不肯,硬要逼他使無聲掌。郭靖無奈,依言緩緩發掌,卻聽身邊一聲嗤響,梅超風勾腕反拿,精準地往郭靖手臂上抓去。
以黃藥師的武功之高,料敵先手實在輕而易舉。他以彈指神通指點梅超風出招方位,梅超風以快打慢,自然是占盡了便宜。
【師徒倆打人家一小輩,他們也太欺負人了。】歐陽克輕歎一聲,上前兩步躬身行禮:“晚輩歐陽克,拜見黃世伯。”
【宿主,這不是你的一貫風格啊。】
【我知道,我這會兒不該出頭的。】歐陽克歎息,【但是……郭靖是我的朋友。】
想想也是奇妙,初見之時他明明不喜歡郭靖的,但如今卻認下了這個朋友。
【橫豎說我認識彈指神通也說得過去。】歐陽克努力給自己找理由。
他是手握原著知曉劇情,黃蓉卻是真真切切地認出了彈指神通。她高叫一聲“爹爹”,撲進黃藥師懷中:“爹爹,你的臉,你的臉怎……怎麼變了這個樣子?”
黃藥師左手摟住黃蓉,右手揭下人.皮面具。黃蓉淚痕未幹,卻笑逐顔開,搶了面具自己戴在臉上,抱着黃藥師的脖子又笑又跳。
如此一來,郭靖和梅超風自然是罷了手。黃藥師卻先看向歐陽克:“好啊,西毒門下與旁人一起欺負我這瞎眼的徒兒。”
他就知道,和梅超風過了招肯定是要被黃藥師問罪的。歐陽克笑了笑:“世伯明鑒,侄兒可是一直站在黃姑娘這一邊的。”
他倒是沒在怕的。正如系統所說,他明知道黃藥師不會殺他。
原著裡本尊可是真的想要了梅超風的命,對黃蓉更是五次三番的調戲。可那又怎樣,東邪也好,北丐也罷,都是不會輕易對西毒的侄兒下狠手的。他如今不過是和梅超風交手而已,又算什麼欺負?
黃藥師不過是要個面子,他給個台階下就完了。
黃藥師見歐陽克識趣,果然沒有再指責什麼,轉而看向兩個弟子。
他先試了陸冠英的功夫,見陸乘風果然沒将桃花島武功傳給旁人,心中頗為滿意,不僅允了陸乘風從此可以親自教兒子武功,還給了一套旋風掃葉腿法,教弟子能得以恢複行走。
交代陸乘風畢,黃藥師繼而看向梅超風,以三枚跗骨針要梅超風辦成三件事。
這三件事中,第一件事便是要梅超風去尋丢了的《九陰真經》,若有人看過,便殺了此人。一人看過殺一人,百人看過殺百人。
旁人隻道東邪為人行事果真稱得上一個“邪”字,唯有完顔康心底一沉。他雖沒看過這《九陰真經》,但卻跟着梅超風學了真經上的功夫,隻怕黃藥師把他也算進去。
若隻有這一樁倒也還罷了,可黃藥師要梅超風做的第三件事就是廢了自己練的真經上功夫。完顔康本就心中不安,聽聞此言更是驚懼。做師父的都要廢去武功,那他這個做弟子的該當如何?
好在黃藥師眼裡根本沒有完顔康其人,先後吩咐兩個弟子之後,便叫了郭靖上前。
他一恨郭靖殺了陳玄風,雖說是門下叛徒,卻也不能允自家弟子死在旁人手中;二恨郭靖用降龍十八掌打敗了梅超風,叫自己在老叫花面前大失顔面;三恨獨生愛女與這小子親密,反倒與自己生分了。如此一來,黃藥師看郭靖着實處處看不順眼,三言兩語間竟是出手要将郭靖擊斃于掌下。
【不愧是東邪,真是……不在乎宗師顔面。】歐陽克吐槽,【不就是閨女要嫁人了麼,何至于要把女婿弄死?】
不過老丈人弄不死女婿的唯一原因,就是女兒為了别人要和老父親拼命。黃蓉急切之下,哭着奔向太湖躍入其中,黃藥師飛身搶去,卻隻見一道水線筆直的通向湖心,又哪裡還趕得上。
他雖知女兒水性極好,性命自然無礙,但眼見女兒這般決絕地離開,心中又驚又怒又氣又痛,轉而見郭靖與江南七怪站在一處,不由得遷怒道:“你們七個人快自殺罷,免得讓我出手時多吃苦頭。”
【所以說這個遷怒的邏輯到底是怎麼建立起來的?】歐陽克道,【他閨女跳湖明明是因為他要殺了郭靖,郭靖要是真的死了他打算拿什麼賠給黃蓉?】
【東邪要是講道理,他就不叫東邪了。】系統道,【講道理是南帝北丐的事,東邪西毒什麼時候講過道理?】
隻聽郭靖道:“陳玄風是弟子殺的,與我衆位師父無幹,我一人給他抵命便了。隻是弟子父仇未報,前輩可否寬限一個月,三十天之後,弟子親來桃花島領死?”
黃藥師這時怒氣漸消,卻不願再理會郭靖,轉瞬間身形已然消失在黑暗中。
東邪這番心思變化,誰也琢磨不透,哪怕是他的兩個弟子也不能懂。陸乘風呆了半晌方道:“請各位到後堂稍息。”卻聽梅超風哈哈一笑,竟也轉身離去。
陸乘風忽而記起他請梅超風此來原是為了名正言順地放走楊康,連忙道:“梅師姊,把你弟子帶走罷。”隻是梅超風早已遠去,黑暗中寂然無聲。
梅超風雖然離去,但是戲總得做全套。陸乘風看向完顔康道:“看在你師父的面子上,帶着你的人走罷。”
他目光落在段天德身上,又道:“這位是甚麼官兒,你也一并帶走。”
段天德聞言,大喜過望,連連躬身道:“大……大英雄活命之恩,卑……卑職段天德終身不忘。各位若去京師耍子,小将自當盡心招待……”
【他若不說這句話,本來是能活命的。】歐陽克歎息,【這就是,自尋死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