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長官。”W又倒回床上,兩指并攏在額頭前比了個敬禮的手勢,然後埋在枕頭上狂笑。
亞倫:“……”
說真的,亞倫已經習慣了,每次喊她的名字她都能笑半天,阿卡姆瘋人院的病人千奇百怪,手裡堆疊着人命,亞倫甚至已經忘了她是怎麼進來的了。
而把自己名字登記成“伊内絲·赫德雷”的W當然是在笑這個名字,每次别人用“伊内絲”來稱呼她的時候,都能戳中她的笑點,這應該是她在這邊為數不多的樂趣之一。
W一進來就住進了比小醜更高級别的“病房”,歸功于她明明在自己的病房好好待着,驚吓盒子卻放得到處都是,然後她倚靠在欄杆上一次次數着“一、二、三”,一個個病房跟炸煙花一樣把本來精神就不正常的病人炸得更加精神失常。
因為驚吓盒子隻炸病人,外面喝茶吃瓜的警衛看得一愣一愣的。
阿卡姆的病人們憤怒了,沒見過這麼坑害同行的神經病,他們覺得這一定是蝙蝠俠派來的卧底,決定讓她第二天就慘死在病房裡。
然而第二天警衛們來查房時,看到了一整個瘋人院裡個個半死不活神志不清的超級罪犯,比如稻草人、殺手鳄、謎語人等,以及一個被倒吊在天花闆上的小醜,底下架着一口沸騰的鍋,W正哼着歌往下面添柴火,倒了一盤切好片的土豆進鍋裡。
警衛門的槍一時不知道該指誰,于是一半一半。
被槍指着的W舉手投降,自己走回了病房,并把門關好上了鎖,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問候他們,“早上好啊警官們,吃早飯了嗎?”說着視線停留在那口鍋上。
亞倫看了看鍋,再看了看上面的小醜。
……這種東西當早飯吃會得病的吧。
艾迪·伯羅還拿槍指着小醜,他看了看鍋,小聲說,“能不能直接把繩子打斷。”
亞倫瞪了他一眼。
阿卡姆的病人千奇百怪,沒想到有一天會進來個不玩警衛專玩病友的精神病,時不時從自己的病房裡走出來看望看望隔壁病友,然後把隔壁病友吓得大小便失禁,警衛來的時候再乖乖回病房。
瘋人院也給W配備了精神科醫生,一次治療超時,亞倫不放心地闖了進去,然後看到兩個人“啪”得兩聲把遊戲機蓋桌上,用一臉什麼也沒發生的表情看他。
亞倫:“……”
醫生:“這、也是治療的環節……”
謎語人有一天心想這是個越獄的好天氣,還沒走到門口呢就看見那個比小醜還晦氣的炸彈狂魔在電壓門旁,手裡拿着手雷沖他招手,“晚上好,急着出去看月亮嗎?”
……這人怎麼把“急着出去看月亮”說成“急着送死”似的。謎語人能感覺得出,這個人某種程度和他們一樣卻又完全不一樣,他們的瘋狂完全是不同的方向,而這個人進入阿卡姆就像是在執行什麼任務。
謎語人得出結論:“蝙蝠人的走狗!”
W:“……”
W抄起炮弩給了他一下,直接給人打得不省人事,完了還踩了幾下謎語人的腦袋,露出費解的表情,“什麼腦子。”
剛發現謎語人越獄的警衛們拉起警報,然後在走廊上撞見拖着不知道是謎語人還是謎語人屍體的W,看着她把謎語人扔回了病房,然後自己拍了拍身上的灰,走回了房間,往床上一躺打了個哈欠。
“能不能關燈啊,我要睡覺了。”
亞倫終于在第二天忍不住,偷偷去找W,壓低聲音飽含期待地問:“你是蝙蝠俠的卧底嗎?”
W:“……”
W沉默地看着他,感覺握着手榴彈的手有點癢,她把亞倫看得由期待變成緊張,由緊張變成害怕,害怕得退了出去。
“*薩卡茲粗口*。”雖然聽不懂但應該是髒話。
不關心這個世界的W:“誰是蝙蝠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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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斯塔克收到簡訊後就改了行程,轉頭去了萊茵生命的密蘇裡州總部,他到達的時候在門口看到了弗瑞和諾曼·奧斯本,托尼摘下墨鏡,“我還以為這是個學術交流會呢。”
弗瑞:“你以為是學術交流會你會過來?你知道失竊東西的重要性。”
“當然,Originium(源石),”托尼把視線落到諾曼身上,“我聽說是從奧斯公司的被偷出來的,讓我想想,奧斯公司為什麼有源石?”
諾曼·奧斯本率先表态,“我的管理漏洞,相信我沒有任何意向,畢竟我和我兒子還需要羅德島和萊茵的技術治病。”
說得就跟“我兒子還在他們手上”一樣。
弗瑞看向托尼,擺了一張臭臉,“這批沒有加工過的源石是從萊茵生命流出的,并且在皇後區炸了,那條街道至今還在淨化空氣,你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嗎?”
“幸運的是,”凱爾希和赫默從電梯裡走了出來,凱爾希說道,“源石被回收了,爆炸的隻有一顆,經過緊急補救隻有一次爆炸污染了空氣,經研究,那一點粉塵吸入不會讓你們感染,并且不足以在大氣循環。”
“你全責,”托尼指向諾曼,“你手下的人不僅偷了萊茵的東西,還讓東西被偷走。”
“萊茵也有責任。”赫默站出來說,她疲倦的臉上顯得憂心忡忡,“我們已經确認過源石的總量,流出的隻有那一批,但這不代表安全了,哪怕是一點點的缺少,放在有心之人手裡,都是很大的隐患。”
托尼:“所以,你的意思是,保不準誰會摳點邊角料去做研究。”
凱爾希想說什麼,卻沉默了下來,她連接了通訊,博士的影像倒映在屏幕上。
博士:“由于一些程序設定,凱爾希沒辦法直白地告訴你們真相,所以由我代勞,一些基礎的介紹我就不說了,直接切入正題,相信你們的悟性一定能理解。”
“歌蕾蒂娅發來報告說,海嗣的蹤迹在大海中顯形,但他們仍是幼子,如果是源石的失竊是偶然,那如此巧合下出現海嗣就值得推敲了。”
“可能性一,源頭來自我們羅德島,但羅德島并沒有保留海嗣研究。”
“可能性二,地球上有人在研究源石和海嗣,也許隻是十分原始的項目,不受關注,甚至即使看到也不會意識到是相關研究雛形。”
“但目前人類的科技發展水平和方向有待商榷,因此在可能性二中添加了一個條件,”博士說,“你們已經發現了地外文明,并曾有數次對抗和交流,不排除外來物質的流入或者幫助,使得有些人擁有高于現代科技的技術和物質。”
“人類正在涉足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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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拿着名片到了羅德島的紐約醫療分部,立刻就被安排了全身體檢,在被抽血的時候他猶豫了一下,但想到羅德島的内幕,他也就沒有阻止,還裝模作樣地按着棉球,實際上針孔早就在針抽出來的時候消失了。
他在樓梯上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就追了上去,喊了一聲,“阿米娅。”
阿米娅轉過身,似乎沒有很驚訝他出現在這裡,“彼得,你做完體檢了?”
“呃,嗯……”彼得摸了摸頭發,“你知道我來這邊……”
阿米娅笑着,指了指他衣服上貼的體檢标碼。
彼得臉都紅了起來,覺得自己太傻了。
阿米娅用終端在他的體檢碼上“滴”了一下,看了一□□檢内容,“還有一項是我負責的,跟我過來吧。”
他們下了樓梯,拐角處跑出來一個人,四處張望應該是在找人,看到阿米娅後急忙跑了過來,“阿米娅,這裡有一些東西需要你……”
Medic的目光落在彼得身上,要說出口的話卡了一下,轉了個彎,“需、需要你去辦一下。”然後把文件遞給阿米娅就走了。
彼得從儀器下被推出來的時候覺得渾身不自在,他很少來醫院,被掃描的感覺總能激起他的蜘蛛感應,所幸很快就結束了,阿米娅拿了他的檢驗影像看了一眼,“所有的結果要明天才能出來呢,明天我帶去學校給你吧。”
“嗯……謝謝。”彼得站起來,開門的時候一件外套從門後面掉下來,彼得就順手撿起來了,瞧着有點眼熟,就問了一句,“阿米娅,這是你的嗎?”
阿米娅回頭看了看他手裡的外套,“不是,你就放旁邊的桌上吧。”
彼得依言把外套放在旁邊,又看了一眼才認出這個黑藍配色和肩袖是那天事故出現的神秘人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