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還以為你不來了。”
彼得疑惑,“什麼?”
同學驚訝地看他,“什麼什麼?你忘了嗎,音樂會呀,上個月就通知的,難得的機會。”
彼得面露難色,蓄勢待發地要離開,“呃,你們知道的,我還有課外實習,音樂會就……”
“稀客,”一個熟悉的狡黠又刻薄的聲音在旁邊響起,“這不是大忙人彼得·帕克嗎,等等,我們樂團有這個人嗎?”
弗朗茨,也就是黑鍵,例行陰陽怪氣地挖苦時不時缺席的彼得,此時他作為陪同帶隊的指揮“老師”一起,抄着手悠哉悠哉地在旁邊看着,對着彼得比劃了一下手勢,指向大巴車,“上車。”
彼得被弗朗茨強硬地帶上車,不情不願地低聲對他嘟囔道:“你明知道我放學後去幹什麼……”
弗朗茨點頭:“嗯嗯,紐約市離開彼得·帕克就要癱瘓了。”
彼得認命地上了車,被弗朗茨趕到靠窗的位置,這位則在他旁邊坐下,弗朗茨仍揶揄了他幾句,“不用擔心錯過什麼,麻煩總會找上你的。”
彼得幹笑兩聲,“我倒希望什麼事也沒有。”
弗朗茨一攤手,“那不就對了?安心聽你的音樂會吧,這可是有學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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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姆·德雷克下班回到家園,看到迷疊香站在前庭的花園裡,她的四柄巨劍懸浮環繞在她的身後,迷疊香正擡頭望着。
“在看什麼?”提姆走到她旁邊,也擡頭看,卻沒看到什麼。
迷疊香:“阿米娅在屋頂上。”
提姆還是沒看到,低頭看迷疊香,“怎麼把你的東西拿出來了?”
迷疊香:“因為要收拾東西離開了。”
提姆愣了一下,迷疊香話音落下,揮動手臂把四柄巨劍懸空放到了鐵門外的空地上,似乎是不想壓壞整潔的草坪。
提姆笑了笑,“哥譚和舊金山也離得不遠。”
迷疊香點了點頭,他們一起進了屋,提姆看到門邊放着一個比他還高的兔子毛絨玩偶,有點驚訝,看着迷疊香走過去捏着抱了起來,“需要我幫忙嗎?這是什麼?”
迷疊香搖了搖頭,抱着玩偶走上了樓,“達米安要我給他留個禮物。”
提姆脫下領帶外套,疲憊地往沙發上一躺,看到茶幾上還有幾個沒收拾的空酒瓶,聞到一些還沒散去的酒味,想到迷疊香說的“阿米娅在屋頂上”,他又站起來,往頂樓上去。
蝙蝠們是屋頂的常客,時常在這裡眺望風景、思考人生、兄弟對打,其中最喜歡這的是傑森,月下仰望很符合他憂郁的氣質。
阿米娅趴在欄杆上,眯着眼睛讓傍晚柔和的風吹拂在臉上,從前在泰拉時這樣眺望遠方的地方是羅德島甲闆,那時甲闆上會比較熱鬧,工作結束的各位都會來這裡透氣散步。
阿米娅聽到腳步聲後回過頭,笑了一下,“有事找我嗎?”
“沒什麼特别的事,”提姆走到她旁邊,“你就像我們一樣,總是喜歡來這,而迷疊香她們就很少過來。”
阿米娅:“每個人都有自己喜歡的地方嘛,我們到樓下去吧。”
他們往回走,提姆閑聊着:“真的不需要用一下直升機嗎?”
阿米娅:“真的不用。”
提姆:“希望你們偶爾回來看看我們。”
“那當然了,”阿米娅走下樓,“也歡迎你們過來,你們還沒參觀過羅德島呢。”
阿福做了一席豐盛的晚餐,煌從外面拎了一紮酒回來,桌上有一盤需要點燃酒精的牛排,伊芙利特自告奮勇地搶過點火工作,不知情的阿福笑眯眯地遞過打火機,在伊芙利特用手指點火沖天燒到天花闆時瞪大了眼睛。
火焰又一下子熄滅了,伊芙利特:“哈哈哈哈哈哈,被吓到了吧!”
提姆走到旁邊默默地看了一眼,“這還能吃嗎?”
伊芙利特:“當然能吃了,本大爺可是掌握得非常好!”
這一場莊園主人沒有參加的簡單晚餐,在并沒有到齊的人員下如平常一樣用餐閑聊,而後幾位客人按提前說好的情況在傍晚匆匆離開,去按時乘坐回程的航班,因為好像已經告别許多次了,真正的離開隻是一場簡單不過的道别。
提姆在夜幕降臨的時候下到蝙蝠洞,今天晚上蝙蝠俠在瞭望塔執勤,他坐下連通了瞭望塔的通訊,屏幕對面的蝙蝠俠看了他一眼,“沒有去夜巡?”
提姆聳了聳肩,“過會兒就去,我隻是想說一聲,還有很多和羅德島的合作……呃,還有那個普瑞賽斯。”
布魯斯:“政府派了外交官和軍隊去接她。”
提姆:“希望别搞砸就好,非洲那邊可不太安全,我聽說她一路甚至去了中東。”
布魯斯沉默了一會兒,“她和那個組織一起,羅德島拒絕告訴我太多,勸說我不要太深究。”
提姆:“你會這麼聽話嗎?”
布魯斯稍有無語,“我也不是什麼事都要管。”
提姆笑了兩聲,“我出門了!比不上你在瞭望塔那麼清閑!”
飄在地球外的蝙蝠俠關掉了通訊,他通過舷窗看着死寂的宇宙和藍色的星球,今天是如同往常一樣平平無奇的一天,在一顆冷藍色的彗星向瞭望塔這邊撞過來之前是這樣的。
布魯斯不慌不忙地打開了反制系統,下一秒就看見這顆彗星以一種詭異的轉彎角度繞過了瞭望塔,貼着船體高速繞了一圈,然後沒有任何攻擊意圖地停在布魯斯面前的舷窗外。
布魯斯這才看清楚那不是一顆彗星,而是——怎麼說呢,更像一泡發着光的不規則藍色水球,它緩緩地流動着,慢慢靠近透明窗。
水球變形流動,從單純的不規則形狀漸漸組成一張人臉的樣子,細化出了一個女孩的五官,正當布魯斯絲絲無語自己遇到太空女鬼的時候,幻成人形的水球變出一個碩大的“SOS”,還在旁邊标了個閃爍的指示箭頭指向後面。
布魯斯:“……”還是不要多管閑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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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帕克“專注”地在音樂廳裡欣賞着音樂,舞台上演出的是著名的新興鋼琴演奏家威廉·菲赫特·車爾尼,他和他的合奏團巡回來到北美,每一場都坐滿了,軍鼓樂團的同學們非常崇拜他們的指揮老師黑鍵能弄來前排的票。
黑鍵:“看你這心不在焉的樣子,我就覺得浪費。”
“……”發呆的彼得回過神,一臉正經,“好好聽别說話。”
台上的演奏确實奪走了這位敬業的蜘蛛俠大部分的注意力,他逐漸沉浸其中,差點和前排完全投入音樂的同學一樣眼眶濕潤。
而蜘蛛感應讓他很快能轉移注意力,他突然往右扭過頭,皺着眉頭費解地盯了一會兒音樂廳黑漆漆的牆壁,然後随着一聲巨響,沒有明光的音樂廳被破了個大洞,強光照進來。一輛鐵疙瘩沖了進來。
心态穩定以及行動敏捷的紐約民衆尖叫着站起來,嘩啦啦地往反方向門口逃命,彼得站起來的時候人都走得七七八八了。
彼得一低頭,發現黑鍵還氣定神閑地穩坐在座位上,閉着眼睛淡笑着似乎還在欣賞這曲音樂。
……等等鋼琴聲怎麼還沒停而且更激昂了,這位音樂家這麼投入的嗎。
彼得正想找個地方變身蜘蛛俠,忽然音樂廳裡闖入一個爽朗的女聲,“不要害怕!大家有序撤離可别摔倒了!”
趕來的眼熟女警官擋住了鐵疙瘩繼續沖撞,彼得在煙塵落下後看清那其實是個人駕駛的機械人型鐵甲車,女警官用三角鬼面盾把機甲砸得凹進去一半,那聲音比破牆還響。
戰鬥用一種離奇的壓制和簡潔利落的方式讓恐怖分子暈頭轉向,而鋼琴聲終于在機甲歪向音樂家的時候戛然而止,随之而來是令人牙痛的撞擊聲,鋼琴撞上了機甲,黑白琴鍵全飛了出來,音樂家舉着零落的鋼琴架子把恐怖分子掄了回去,非常生氣地吼了句“滾出去!”
“得嘞得嘞!”警官飛快地一拳雜碎擋風玻璃,把昏迷的恐怖分子揪出來,拎在手裡點頭哈腰地笑着離開,“這就走了!”
彼得:“…………”
黑鍵睜開眼睛,扯了扯站着的彼得的胳膊,“站着欣賞有什麼不同感受嗎?坐下來給我講講,帕克同學。”
面對着隻剩下他們倆的觀衆席,彼得無力地坐下,看着音樂家氣沖沖地離開了舞台提前結束今天的表演,他捂住了臉,“……待會兒晚飯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