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馬轉身進屋：“我去換身衣服，出門找找他。”

伏溫書站起身，“你就在屋裡待着，我去找他吧。”說着就出門了。

夜裡的溫度越來越低，不僅跟災變有關系，更是因為人們居住在高空中，氣流變化的非常快。

伏溫書裹緊了棉衣，走了幾家人們常去的娛樂場所，那裡黑漆漆的，隻有一群沉默的人類，互相依偎在一起。

君河不在裡面。

伏爾白說君河常常在城中心仰望天空，伏溫書便也去了城中心。

這裡有很多廢棄材料，它們堆在升降機下面，等待被運送到更高的天空中。

升降機還在運作，指示燈發出微微冷光，但這裡看不到一個人。

伏溫書往裡走了走，終究還是看到了君河的身影，他正蜷縮在一個廢氣管道中，嘴唇凍得發白。

伏溫書爬進管道，推了推君河，叫了兩聲，君河悠悠轉醒：“怎麼了？”

伏溫書低聲說：“你怎麼沒回家？”

君河才看到旁邊的伏溫書，他溫暖的手正好在肩膀上，君河好像感受到了熱源。

于是他一把拉過伏溫書的手貼在臉上：“忘記了。”

伏溫書被吓了一跳，想要将手拿出來，卻被君河壓住：“你别動，我有點冷。”

伏溫書不再掙紮，“回家睡覺就不冷了。”

“對。”君河說，他的眼睛仍然閉着，并沒有起來的打算，“你先回去吧，我懶得動。”

伏溫書歎了一口氣，“你别鬧。”

君河卻是一拉，伏溫書倒在他身上，君河笑了笑：“你幫我擋風，我馬上就睡好了。”

伏溫書沉默的看着君河，若是往常，伏溫書是斷不會和君河這麼貼近的，畢竟君河對他有意思，他不能讓君河有可笑的妄想。

可是君河一直對他和伏爾白很好，明知他有可能異變，還不分晝夜一直陪在他身邊，那段時間，他能感受到君河時常夜不能寐，起來檢查自己的身體。

這是怎樣的感情，伏溫書想，這就是愛嗎？這算愛嗎？

他的心并沒有為君河動搖，可是卻無法拒絕君河的靠近。

這隻是憐憫。

不忍他難過，所以想要施舍。

君河恍然間回到逍遙醉，他糾纏着程長夜那雙完美的手，不管是睡覺吃飯還是走路都要把玩。

君河忍不住蹭了蹭臉上的手，伏溫書看他凍得發白的臉，可憐地做着微笑的表情，伏溫書便朝他貼的更近些。

君河卻是被壓的受不了了，他覺得胸悶起來，顯然是身上的人太重。

君河一下子就睜開眼，

“回去吧。”君河說。

毫不留戀地推開了伏溫書的手。

走入狂暴的冷風，君河又蹦蹦跳跳，長大雙臂，好像要乘風而起，過一會兒他突然雙手并攏，氣沉丹田，快速捏決，看起來是想要起一個陣。

伏溫書見他突然停下，于風中雙眼微阖，雙手的手指交錯在一起，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好像冷漠無情的機器。

君河周圍的氣場發生了變化，那些風好像找到了中心，開始圍繞他運動。

伏溫書心頭一跳，他感覺君河好像要飛走，便伸出手去，可是他離得不近，什麼也沒抓到。

“哈欠！”君河抱緊自己，“好像更冷了，我們快回去吧。”

伏溫書驚醒，點點頭跟上快步離去的君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