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沈清陽便推門而入,君河睡眼朦胧,從紗簾裡探出一個腦袋,懶洋洋詢問:“清陽有何要事?”
沈清陽左右打量,卻見房間還如昨日所見那樣,隻不過君河和他的被褥都好好的待在床上。
“君河何時起?院裡落花,美不勝收,想與君河同賞。”
聽得沈清陽所言,君河立馬高聲回到:“現在就起。”
院裡下人井然有序,支了遮陽的布簾,擺好了水果,就等主人前來。
等君河到的時候,阿甯已經等候在一旁。
“今天人怎麼這麼多?”君河問阿甯。
“都是沈公子帶來的。”阿甯低眉順眼道。
君河便一屁股坐下,院裡的花像雨一樣落個不停,白色的花瓣飄然落下,有時風一吹,便聽得簌簌然一陣雪紛飛,院裡的下人情不自禁停下手中的活,瞪大了眼,君河也像他們一樣,目不轉睛。
倒是阿甯與幾位衣着樸素的下人像是司空見慣般,低頭做着自己的事。
“君河府上奇花異景,讓我驚歎萬分。”
君河點點頭:“收集奇珍花草,便是為了這一刻。”
“不過,”君河轉過頭來看他,“聽沈小公子說,清陽會飛,若是清陽願在落花中飛上一飛,那當是另一番美景。”
“什麼?”沈清陽難得笑不出來,“沈未何時說我會飛?這其中當有誤會。”
君河搖搖頭,原來是假的。
清陽還當細問,阿甯卻從一側遞來拜帖。
“王爺,是沈家遞來的拜帖。”
君河翻開一看,隻見上面寫着:“今日城外落英缤紛,邀好友一聚。”
是沈未遞來的拜帖,君河展開給沈清陽看,然後便讓阿甯備好郊遊的東西。
“我可以去嗎?”沈清陽在一旁問。
“你自然要去。”君河點點頭。
“隻是稍有些倉促,準備不夠充分。”君河看着阿甯打點,顯得有些手忙腳亂。
沈清陽笑笑:“我帶了好些下人來,讓阿甯盡管吩咐就是。”
花家人丁凋零,旁系多離開上京,但本家長女入宮為妃,現在花家也算是皇親國戚,花老爺在朝為官,已經是半退休的狀态,君上更是免了他上朝的禮數。
花辰剛踏進家門,花夫人便迎了上來,紅了眼眶。
“君上真的下旨賜婚你和……和王爺?”
花辰歎了口氣,這一下可把花夫人吓得不輕。
“是有此事,不過還有回轉。”
花老爺優哉遊哉,手裡還拿着鳥籠。
“叫你莫急,讓辰兒坐下慢慢說。”
花夫人摸了摸花辰的頭冠:“好久沒見你這般正經的樣子,這些年來辛苦你了。”
花辰順勢握住花夫人的手:“母親,我不辛苦,反正整日也是吃喝玩樂,倒是姐姐在宮裡,伴君如伴虎。”
花老爺哼出一段小調:“在這上京便是如此。”
一家三口坐到院裡,屏退了下人,花夫人才放心說。